这两道黑线何其迅速,竟直接将那两头商羊打成了血肉烟花,而呼延却连这两道黑线是何物都未曾看清,其中巨力一看便知,起码在亿斤之上。
“来的是身境高手!至少两名!”
呼延惊骇心悸,三、两步跨上自家蚁兽,神识波澜沸腾,传音如若怒吼,“逃!向前逃!”
这时节,无需他再提醒,剩余六头苍狼与刑风早已暴吼如雷,倏然向前疯狂逃窜开去,哪里还有谁能顾及其他,自家小命才最是要紧。
呼延更不傻,他原本便生性凉薄,早已舍弃了自家威严与主子该有的镇静,更忘了属下何在,只顾得猛力策缰夹腿,让胯下蚁兽知晓这时紧迫,极力向前狂奔。
“咻!咻!咻!咻!咻!咻!”
听得六声短促的戾啸,似是利器蕴含着巨力撕裂虚空的声响,呼延骤然惊觉,扭头四下望去,登时心凉透顶。
在他与刑风周遭,哪里还能见到六头苍狼的身影,只见得原本该是六头苍狼跑至之处,六柄长乙斜插进硬土中,炸出六个四、五十丈宽广的大坑,周遭密布细碎的血迹、碎肉,想来便是那六头苍狼在世间仅剩的遗物。
从两头商羊,到六头苍狼,俱是连一声临死前的惨呼都未能喊出,已然爆散成血浆肉泥,死得甚是干脆利落。
“八名!至少八名身境高手的鸣蛇!”
眼见情势凶险至极,呼延眉头蹙得极紧,迅速盘算着来袭的高手数量,心头尚有一丝侥幸。他只望来的均是鸣蛇,躲过几波长乙射击,便能以蚁兽之速渐至拉开距离,如此尚有活路。
但当他收回目光之时,余光所见到的景致,登时让他瞳孔骤然收缩如尖,心念如坠深渊。
一头乘黄,两头乘黄……足足有十余头乘黄,接连从两旁跃出,面露狞笑直盯着呼延,那目光像是凶猫在望着爪前的耗子,促狭之中又见嗜血。
更让呼延惊骇欲绝的是,这突兀跳出的十余头乘黄,仿佛漫不经心一般,并未太过紧逼,亦不曾露出怒恨神色,只不紧不慢地吊在他与刑风身后,这才是呼延最惊惧的缘由。
这只说明,他们已然是胜券在握,布置严密只待呼延身死罢了。
好似呼延便是他们掌中玩物,餐前做些运动好消化食物,便任由呼延垂死挣扎、疯狂逃窜,终是逃不过他们的爪牙。
正待呼延回头看到前方,立时浑身一震,暴喝声中猛然扯缰,使这蚁兽急急转向,朝右侧狂奔而去。
“刑风大兄!转向!”
那刑风忙于后望,便未曾注意前方,待听得呼延提醒,他扭头看到前方情形,惊骇间欲图扯缰转向,却是为时已晚。他眼前猛然出现一线黑影,迅速在双眼间放大,继而只觉额头剧痛,心念飞快转化为怨念,便再也没了知觉。
他眼前静立着一头钩蛇,从刑风与他胯下蚁兽的额头处,缓缓抽出自家两条钩尾,任由这两具尸身砸落在地。钩蛇将钩尾沾染的血浆甩落,那冷漠目光并未看向刑风,却紧紧盯着呼延远去的背影,露出玩味的狞笑。
这钩蛇名为浩海,正是奉命前来捕杀刀熊的钩蛇千主,他神色微动,并未看向身侧突兀出现的乘黄千主忽骋,神识如冰封十里,传音凛冽冰寒。
“乘黄族的忽骋大兄,不若开盘做赌,我等千主比较一番,看这刀熊究竟将死在谁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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