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乘黄好似觉得自家听错,愕然半响,继而捧腹大笑,像是听到了最无稽的笑话,“哈哈!哈哈!众位听到没有?这熊货……一头金体胎境的黑熊,竟想要了耳识身境的乘黄记屠的性命!”
“哈!记屠!被这金体胎境的刀熊鄙视,你小子越混越回去啦!”
“记屠!刀熊要杀你咧!你还不快跑?”
“嘿!刀熊啊!反正你也跑不掉,要不打个商量,你也别再跑了,我们也省得工夫,就遂了你的心愿,让你和记屠打一场,或者是杀了他,如何?”
“说得对!你要是同意,便回应一声,我们保证说话算数!”
“……”
前后纠缠住呼延,左右亦未给呼延念想,自两侧树丛中猛然又窜出二十余头乘黄,将呼延围在这数里方圆之内,任由他在其中左突右冲,却未露出丝毫空隙能让他逃逸出去。见得呼延困在其中,满脸焦躁模样,周围乘黄亦是放声大笑,嬉笑调侃不断,气氛甚是轻松。
“干什么!”
一声神识暴吼,惊得这一圈乘黄尽数怔怔,余光瞥见那暴吼传来之处,一头有红毛两爪的乘黄正渐至降速,冷眼扫视周遭乘黄,面色肃穆威严。
见得这头在圈外驻足的乘黄,周遭四十余头乘黄皆尽认识他,听这神识暴吼中似含有怒意,调笑奚落声顿时消减。乘黄记屠胆量稍大,双目紧紧望着垂死挣扎又胆敢放出狂言的呼延,神识却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客夕千主……一头金体胎境的黑熊,现在已然被我们围困在中央,调笑两句不打紧吧……”
“说什么呢?”那名为客夕的乘黄千主又是一声暴喝,引得呼延亦猛然朝他瞥了一眼,倒是见得那醒目的红毛两爪,立时知晓是半月前追杀自家的那头乘黄千主,原来他就叫客夕。
客夕瞪视着那胆敢出声的乘黄,目光让乘黄记屠浑身一颤,正自惊惧间,却见客夕忽然露笑,神识传音更为恶毒。
“这位可是刀熊!刀法天下无双,精妙绝冠,虽说是金体胎境的修为,但也不可小觑啊!”
在说到“金体胎境”之时,客夕特意加重了语气,鄙夷之意这才凸显出来,引得在场乘黄面面相觑,俱是轰然大笑。
客夕假意咳嗽两声,笑得洋洋得意,弯下脖颈佯作一礼,传音更是阴阳怪气十足,“哟!这不是刀熊么,这可是鼎鼎大名的勇士,好久不见!不知可还记得我?”
“哼哼!”呼延扯缰让蚁兽转向,躲过一头乘黄伺机撞来的头角,忽而冷笑回应,暴烈神识滚滚荡荡,反讽道:“我道是谁!这不是那头跟在我身后,吃了半月尘土的乘黄千主么?哈!原来还是位鼻识身境的高手,若非如今属下众多,才敢来爷爷面前显摆?那半把月吃的尘土,滋味可好?”
呼延这也是自知生机渺茫,听闻这满耳的冷嘲热讽,终是怒从心起,反倒放开了顾忌,用这言语犀利反击,不愿落了自家的铮铮傲骨,这才是呼延的脾性。
此言一出,登时让周遭鸣蛇不敢在笑,生恐被客夕会错了意,俱是一副正色肃穆的模样,凶狠扑向呼延。只是他们心头是否在嘲笑客夕没本事,这便不得而知了。
被呼延反讽一语,揭露了他先前在呼延处所受的挫败,客夕那笑脸登时僵住,嘴角骤然抽搐,那脸色便晴空转阴,阴毒盯住呼延,传音暴喝道:“给我杀了这头耍弄口舌的熊货!慢着,让我来亲自抓烂他的狗嘴!”
听得客夕这千主怒喝,在场数他职位最高,周遭百勇断不敢拂了他的心意,自是一同轰然应诺,稍微让开一个缺口,好让客夕进得场去,亲手杀死呼延。
不得不说,这客夕头脑何其灵便,竟是将计就计跳入场中,若是趁机结果了呼延小命,那其余千主的赌注,说不得便要落入他的囊中。
“刀熊!任你狡诈奸猾,今日困在此处,便是千般手段万般诡计,已是无用!且看我来要了你的小命!”
客夕一如场中,便直冲向呼延所在,狠声暴吼,嘴角挂着一抹狞笑,那两只红毛前爪,已然狠狠抓向呼延胯下蚁兽的脖颈。
说话说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客夕此时便是这般打算。呼延上次能逃脱,便是依仗这胯下蚁兽的灵活迅捷,如今若能先杀了这头蚁兽,以黑熊奔跑之速,那时便是万万逃脱不得了。
不得不说,客夕这算盘打得,实在是精妙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