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突破口识身境时,便曾因他血脉杂乱,使得喉关“断音后天喉膜”难破,失败足有三次,最终汇聚八十龙之力,才艰难突破。有了这番教训,他此番冲击眼识身境,到达口识身境巅峰之后,又自积蓄一年,待得自家力道从七百龙之力提升至八百龙之力,才敢前来一试。
如此充分的准备,待听得那气力撞击眼识胎膜之声,厚重猛烈,登时便让呼延心神一松,信心倍增。以他先前三次晋升的经历来看,今日若是再无意外,定可顺利破开那“断观后天眼膜”,晋升眼识身境。
“轰隆隆——隆隆……”
“咚!咚!咚!……”
既要冲关,那自是需全神贯注,一鼓作气,继而才能以持续猛烈的冲击,震破那“断观后天眼膜”。是以呼延丝毫不敢分神,即刻忘却了周遭,全神调动自家每一丝气力,尽数汇聚冲涌向头脑,一气紧跟一气,接连不断往复不止。
见得呼延已臻佳境,正自专注冲关,罴淡淡瞥了一眼,便在这山洞外端坐下来,闭目养神。沽巨、夫袭、粟奕相视一笑,亦是各分一方坐下,噤声不再多言。
胎膜难破,这是众所周知,而呼延这熊躯血脉斑驳,每重胎膜更是难破,耗时少说也是数个时辰,倒也急不得。
四熊这一坐,倏忽过去六个时辰,原本夕阳西斜,此刻早已是九月高挂当空,想来应到了夜深。
这荒森自古生长至今,古木参天,枝繁叶茂。寻常时候,诸多凶兽最喜欢这月光之华,是以凶唳恶啸此起彼伏,荒森在夜里会分外热闹。只是这方临近诸族征战的荒森,早已是凶兽绝境,于是凶兽罕至,这一夜更是寂静得无声无息,总有种毛骨悚然的阴森鬼寂之感。
安稳过去六个时辰,呼延正自到了冲击眼识胎膜的紧要关头。周身巨力撞击“断观后天眼膜”的声响,由先前那厚重的“咚咚”声,已然化作了如今“嘣嘣”好似音弦撩拨之声,这正是胎膜将破的征兆,让呼延心下欣喜,便愈发全神贯注了。
这六个时辰于沽巨等熊而言,过得太过平淡无奇,又要护佑这冲关的呼延,不得随意走动离开,早前便已觉着百无聊赖,无所事事。于是除开仍旧端坐不动的罴,粟奕瞪眼打量着四周,依旧保持着万分警醒,沽巨与夫袭已然杵着自家熊头,昏昏欲睡。
正在此时,似在闭目养神的罴,却猛然间睁开双眼,那对淡漠碧眼乍现冰寒精光,直刺前方虚空。沽巨亦是浑身一震,睡意全消,猛然站起身来行到罴身前,对着那虚空竖眉怒视,扬声暴吼如惊雷!
“哪来的杂碎?滚出来!”
“哈哈!”
一声尖嘶如夜枭唳鸣,远至万里之外,数道身影倏然疾冲而至,有狂风如利刃破开茂密枝叶,留下一条直通虚空的巨大空洞。待得这数道身影骤然停至众熊身前千丈远处,被厉风撕裂的枝叶,这时才纷纷扬扬如大雨落下。
前来却是五条鸣蛇,为首那鸣蛇昂首傲立,笑意阴冷,蛇眼盯着罴寒嘶问道:“罴少主,这四年过得可好?”
沽巨将熊目瞪得滚圆,满脸凶恶相,粗声吼喝道:“你这厮软蛇,却是哪里钻出来的?给我滚远些!”
“放肆!”
随同这为首鸣蛇的余下四条鸣蛇,听闻沽巨如此出言不逊,顿时厉色齐嘶,怒斥出声间,已然有鸣蛇骤然欲动,想要前来教训沽巨,却被那为首鸣蛇倏然扬翼,将其拦下。
“沽巨,退回来!”
见得沽巨双目放光,透出蓬勃战意,便要前冲一番酣战,罴亦是皱眉低吼,喝止了沽巨这冲动之举。令下如山,沽巨不敢违逆,只得捶胸咆哮,朝这突兀出现的五条鸣蛇呲牙咧嘴,好生挑衅之时,却也听令退到了罴身后。
“原来是鸣蛇族库卡家云絮少主!”
罴双目精光乍现即逝,又恢复那淡漠之色,冷冷注视着云絮,缓慢起身,一股凌烈气势砰然绽放,已是战意冲霄。
“四年前那未完一战,今日便做个了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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