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之前,你杀我四十余兄弟,你我怎能无仇?”忽骋阔步跨来,怒目望向呼延,神识狂暴无匹,传音反问。
此言一出,呼延愈发怒意难掩,传音暴吼,“你等二话不说,杀了我九名手下,更是欲夺我性命,如此蛮横无理,我还要引颈受戮不成?若非我尚有手段,那日早已死在你那群兄弟爪下,我尚未寻你讨要道理,你倒反来怪罪于我了?”
“哈!”忽骋怒极反笑,“这乱战之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全凭本事说话,哪里来的道理可言!我得令捕杀你,如今更要杀你报仇,你却要挣扎求活,各有各的执念,何须再多言寡扯!”
只在这三两句间,那忽骋、忽季已然追到呼延身侧,却乍见呼延那黑毛泛出血色,左掌已然无影无踪,仅剩断腕处血液飞洒。
忽骋瞳孔猛缩,急声嘶鸣暴喝,“退!众兄弟快退!那刀熊又用了禁忌秘法,武力暴增百倍,你等不是他对手!速退!”
“晚了!”
呼延嘴角泛起一丝狞笑,黑毛隐有妖异血色,神识传音冷漠轻喝间,黄刀“何方”如画菊莲,丝丝缕缕爆散开去,眨眼间便已劈出千百刀,刀气纵横密布,声威凶悍无匹。
“千瓣莲花落!”
周遭那三十余头乘黄,皆尽是耳识身境的修为,听闻忽骋号令速退,正自欲要动作,那千道刀气已然临头。便有那敏锐乘黄急于躲闪,但躲得过一刀、两刀,却躲不过这如莲花花瓣缤纷落下的密集刀气,终是凄厉嘶鸣声中,被那刀气切做碎肉血浆,爆散开去,溅落满地。
而这一招凶威,不仅瞬间斩杀这三十余头耳识身境的乘黄,更是逼得忽骋、忽季不得不抽身急退,举爪相抗自顾不暇。
便在这狂风肆虐,风沙遮眼的时节,呼延不退反进,竟是悍然冲向忽骋,黄刀所向之处,直指忽骋脖颈要害。
“好胆!”
眼见呼延杀死三十余头耳识乘黄之后,犹自向忽骋冲来,似要强取忽骋性命,忽骋双目大睁,挡开自家眼前的刀气,惊怒间便是一声怒喝。
“大兄,我来助你!”忽季嘶鸣一声,凶恶瞪向呼延,那目光流转间,已然盯住他熊身各处要害,便猛冲而去,欲寻一空门下爪,力图一爪重创这凶悍刀熊。
只是在忽季身侧,忽骋稍慢半步,眼见那刀熊目光偷瞥之处,登时面色大变,匆忙急鸣喝止,“忽季不可莽撞!快退回来!”
但他这喝止声刚刚响起,已然晚了一步,那刀熊手起刀落如涨潮袭岸,三刀连顿逼出三道刀气,一道紧随一道,接连斩在忽季脖颈。
只见黄光横过忽季脖颈,快得如电光火石,忽季犹自未觉,怒吼冲向呼延,扬起利爪戳向呼延脑门。只是那刀熊似是不屑而笑,黄刀刀背横拍而去,那忽季头颅便骤然离体,断首处喷溅出的涌泉血柱,顷刻浸透了刀熊浑身黑毛。
忽季那无首身躯力道未尽,利爪被刀熊轻易躲过,无首身躯擦过蚁兽后背跃过,刮落几片银麟、细血,倒是让蚁兽吃了一惊,仓惶战栗一阵,除此之外再无异动。
眼见自家亲弟惨死,头颅、身躯分别落地,闷响间掀起些微尘雾,兀自抽搐瘫软,生息渐至微弱,忽骋悲怒之情可想而知。
“忽季!”
嘶鸣撕心裂肺,忽骋双目充血,红得如若癫狂,怒瞪向呼延这罪魁祸首,惨嘶间猛然扑去,双爪疯魔乱舞。
精妙计谋斩杀了其余纷扰,仅剩这应是最强的一头乘黄,亦是这般疯癫模样,这时机呼延若是也能错过,他便不是那纵横人界经年的魔头了。
肆意狂笑着,呼延黄刀亦是舞动如风,刀气与忽骋的爪气在虚空碰撞,气浪喧嚣间两相弥散消无,一时间竟是旗鼓相当。
这忽骋能做得众身境乘黄的统帅,自有其高妙之处,那武技不知传承何处,爪气亦能凝与一线,百丈不散,此时狂暴乱舞,但见爪气纵横,丝毫不弱于呼延刀技。
呼延唯一所持,便是自家刀速隐隐快出忽骋一丝,但忽骋乃是真正的鼻识身境高手,那肉身强韧远非呼延可比,即便偶尔斩中一刀,以呼延此时一龙之力,也仅能撕裂皮毛。若是忽骋有所警觉,运力绷紧此处精肉,那刀气能入一尺,已是万幸之至。
眼见久拿不下忽骋,心脏悸动渐至如雷鼓猛震,凭借禁忌秘法暴增的力量已开始消退,呼延亦隐隐焦躁起来,终是咬牙怒吼,刀气再变。
“千树万树梨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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