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起魔界近日最热闹的地方,自然要数这器魔山了。
如今数十年内,魔界十道中也仅有这器魔道恰到了道中大比之时,其余各道却还为时尚早,离得最近的那狂魔道道比,距今尚有九十余年,是以这百年间,正是器魔道各门俊杰引领风骚之时,谁也夺不走他们的风头。
这几日大比,正值百位排定交椅,各大门派的真传弟子打得热火朝天,精彩纷呈,时常引得人群鼎沸,叫好声如潮,噪杂喧天。
而众多早已闻名的高手,往日难得一见,如今却在台上厮杀惨烈,俱是用的真本事,尽显锋芒,直叫台下观战之人看得热血沸腾,兴奋至极,自觉这一趟的确未曾白来。
待得这道比百位之争尘埃落定,自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各有辛酸喜怒,再无人留意这已然过去之事,万千目光,早已汇聚在今日这十座古台之上,如若在仰望星月烈日一般。
今日这台上所站十人,正是器魔道中最为闪亮的顶尖十人,俱是万千俊杰望尘莫及的人物,各有各的桀骜、冷傲,今日分立十座古台,隐隐便有交相辉映之势。
可惜今日却并非十位争夺,乃是此番道比新晋的道比三十位以内的真传弟子,今日便有荣耀,若是自视甚高之辈,便能上台挑战,谁能打败台上所立的十位之一,便算是新晋十位,得享这万众仰望的荣耀,成为新的天之骄子。
只是这台上的十人,已然站在身境最高处,俱是将要踏进那玄妙神境的人物,单独挑出谁来,亦能横扫同辈,堪称身境无敌,不知已然遥遥领先了其余真传弟子多少,哪怕再是自负、自傲之辈,此时也要收敛几分,心里泛起嘀咕,兀自衡量着相互之间的差距,轻易不敢妄动。
于是这一日下来,却是围观众多应战寥寥,鲜少有自不量力之人,即便是有那一鸣惊人,直冲入三十位的骄横之辈,终是在这十人手下尝到了失败的滋味,败得毫无胜算,败得一塌糊涂。
南宫此番算是极为争气,不仅稳稳杀进百位,昨日更是临阵有了突破,刀法更见精锐,竟直接杀进了三十强之位,排在二十九位上,算得上一匹强劲黑马。可今日挑战十位之战,他却是深知自家师兄的底细,由此亦能大致估摸出其余十强的本事,如此便有了自知之明,未曾上台自讨没趣,兀自在项济、项神台下与众师兄高呼助威,看个热闹。
这一日过去,十人自清晨站到凌晨,傲立台上,如若磐石般屹然不动,稳坐如山。
于这十人而言,今日无非热身,也顺道看看这千年里,可曾出现了才绝惊艳的后生,抑或是遇到平日便不大对头的旁门弟子,今日也能伺机教训一番,出一口恶气,明日才是大事。
一夜倏忽便已过去,待得清晨熹微,已是第二天了。
这第二天,才算是此番道比的重头大戏,前来观战的人愈发潮涌云集,挤得不可开交。这时节那十位尚未到场,围观之人却早已兴奋不已,谈论着有关此番道比的玩趣、新奇之事,嗡嗡不绝于耳。
而这无数传闻中,有一条小道消息,分为引得关注。
“听说了么?前日那刀魔门众真传师兄歇脚的大殿外,仿佛有人听见了怒骂、拍桌子的声响。而那剑魔门众真传师兄落塌之殿,似是见得那大师兄李隆,半夜三更猛然砸开了殿门,怒气冲冲杀进了刀魔门暂住的大殿!”
“哎!你还别说,这刀魔门的项济师兄、剑魔门的李隆师兄,可都是火爆脾气,相互又是不对路,各自看不顺眼,哪次一对上,总少不了针锋对麦芒,争执互骂,继而好好打上一场!莫非前夜里便已打过了?”
“这就不大清楚了!只是听闻李隆师兄进去后,那殿里便隐隐传出激烈争执之声,互相咒骂得厉害!却是相争不下!其后便怒气难掩,相继出门寻了龙马,似是去的同一方向!究竟这一去,到底最终打起来没有,谁也不敢跟去看啊!你说是吧?”
“不过我倒还有听说!”这时接话的人尖嘴猴腮相,满是得意地昂首道:“那夜里有人胆大包天,曾在殿外墙角窃听了半响,似是听到殿内争执,都说的是什么小师弟之事!可是这人当时不敢靠得太近,于是听得迷迷糊糊,不大清楚。不过后来琢磨着,似是两家在争一个天才般的人物入门!”
听闻这话,周遭之人皆尽啧啧称奇,感慨不已,“这是何等人物,仅能惹得剑魔、刀魔两门如此相争,这常坐道比二、三把交椅的李隆与项济师兄不惜为此一战!真想看看是何等才绝惊艳的人物!”
却有消息灵通的人若有所思,迟疑道:“我倒是听说,近年间,刀魔门、剑魔门相继收了得意弟子,乃是排名最末的真传弟子。莫不是这言中所诉,说的却是各家这两位做了末席的真传弟子,正是那李隆、项济师兄各有一位小师弟,二人出了何事不成?”
“这便不得而知了……”有人接话,兀自思忖,转而失笑道:“不过能让刀魔、剑魔两位神主动心收徒,做了座下真传弟子,其潜力自是非凡!这等人物,往日便是出了一个也极为耀眼,难不成如今一连能出了两个?这却离奇!不大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