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英这话说出来,自是底气十足。
休要看他这镇神印无非倏然涨至十丈,看似不显风华,其实这已然是堪比神境的手段。魂修神器虽无血脉要求,但炼化却更是艰辛,需将前人留在神器上的心念悉数剥离,再行将自家心念烙印其上,抑或恰与这残念意志相合,才能勉力使用。[bsp;若是想如杨英这般大小如意,如若臂使,便需以心念温养长久,与这神器心有灵犀,抑或是与这神器残念相融,渐至蚕食、吞噬,终归融为一体,这却已然是神境才能做到的手段了。
呼延这第二刀,已然是圆满绝技,加之十万龙力谷催而出,这一刀下去便堪比千万龙力的武力,足以开山裂石、翻江倒海了,可这般巨力,无非将镇神印震退数丈,依旧未伤分毫,这神境手段之沉稳,稳若磐石难破。
如今看来,还真如杨英所言,怕是唯有神技,那力道有了本质跃升,万龙沉凝如一座大山,才能砍开这巨印阻碍。
“哈哈!外强中干!这刀魔门新晋大弟子的确有几分本事,若有自知之明,去争一争那道比第二把交椅,如今该是万无一失……可惜门中不睦,如今他早已断了去路……哈哈!实在好笑!他这实力遇上杨英大师兄,终归无济于事!”
“杨英大师兄威武无敌!正该让这狂徒知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实在不自量力!这便是自取其辱了!哈哈哈哈!杨英大师兄都懒得出手,这镇神印摆出来放在那里,便足以让这狂徒束手无策了!哈哈!神技才能破开,这时候该晓得天差地别了吧?连大师兄这镇神印都破不了,还妄想夺魁?无非惹人笑话罢了!哈哈哈哈……”
“大师兄果然已是身境无敌,怕是对上寻常神境高手,亦能一战了吧?唉!这刀魔门新晋大师兄,实在有些可怜……”
“……”
待见台上呼延那踟蹰、犹疑的模样,先前看得惊心动魄的围观万众,此时终究大笑开来,尤其是器魔本门弟子,更是奚落、讥讽、怜悯之声群起潮涌,阴阳怪气好生难听。
那一众刀魔门弟子,早已在台下面色涨红,羞愧难当,而在那第二座古台得意观战的王恒,见得他一手促成之事竟成了这般模样,始料未及之下,神色亦变得不自然,早没了幸灾乐祸的心情。
杨英忽而笑了,笑得甚是轻蔑,俯视着呼延,促狭道:“还有一招,任你施展!如此我也算仁至义尽,给你刀魔门与项济留足情面,这三招一过,我便送你下去吧!”
这话说得极是自负,更是胸有成竹,好似实力强横到了一种极致之后,便万事皆在其掌握,自然一言九鼎,言如法令,全无变更的余地。
呼延扬眉愕然,似是这时才算个清楚,不由得惊疑道:“只剩一招了?那……也罢,这第三招便算了吧……”
“嗯?”
杨英闻言立时一怔,浑然未曾料到这人竟如此桀骜,竟敢公然忤逆他的话,于是连冷笑都倏然消失,星目微眯寒光乍现,冷冷盯住呼延,漠然道:“我说是三招,便是三招!一招都不能少!”
“这样啊……”
呼延又自犹豫,片刻后终是长叹,无奈望向杨英,好似在看顽劣孩儿一般的眼神,叹道:“你这人实在陈腐,竟全然不晓得变通!也罢,我便不与你置气,你说三招便三招,遂了你的念想吧!”
这话让杨英勃然大怒,再也难忍心头怒意,悉数现于脸上,正自要怒骂开来,那呼延已然扬刀所向!
“随风流水而散!”
清清淡淡,刀气如清风、溪流,潺潺轻柔而去,虽说也是十分火候的绝技刀法,可这一招对敌缠斗兴许有用,此时用来如若攻城,想要破开这巍然不动的巨大镇神印,却是笑话!
刀气似有若无,如若清风、溪流缠上镇神印,却是无声无息,引得镇神印微微颤动顷刻,便已真化作了清风消散无踪。
“好胆!”
杨英终是怒斥出声,呼延使出这一招之意,他此时如何不知,正是只因他执意这三招,呼延执拗不过,索性敷衍了事,当真便只是遂他心愿罢了,敷衍之意何其明显,等若阳奉阴违,他怎能不怒!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