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许员外言重!你我虽说已分尊卑,但你乃我股肱重臣,日后无需叩拜大礼,免去便是!我看这祝家五位兄弟均是武勇忠良辈,可谓难得的英雄好汉,我有意邀来共襄盛举,共谋大事,只是不知五位……意下如何?”
“多谢大人厚爱!”
许员外虽拜不下去,闻言依旧惊喜,抱拳躬身谢恩,自是恭谨至极。随后便自扭头朝那面面相觑、各自迷惘的祝家五兄弟望去,目光自是殷切非常,“还望众位兄弟信我一次!”
此时实在古怪,五兄弟尚未明晰其间因果,犹自一头雾水,不知这许员外突兀冒出来的“主上”是何来历,亦不知他们神神秘秘所谋的“大事”,又究竟是何等大事,这般毫不知情之下,便要叫这桀骜五兄弟叩首臣服,实在艰难之至。
若是寻常,五兄弟虽说蛮横,却并非愚钝、鲁莽之辈,也自有精明,断然不会应口。可是此时,待见那许员外真挚一语、殷切目光,与那气度不凡的秃贼“主上”,忽而便有了犹豫。
待见那秃贼运筹帷幄的沉凝气度,又念及数万年与许员外的兄弟交情,那祝家大兄踟蹰犹自咬牙,朝呼延轰然间已是单膝跪地,抱拳道:“虽说懵懵懂懂,却只因对我家许兄弟信而不疑,我料想他定无害我之意,权且臣服便是!”
待见大兄跪下,其余祝家五兄弟面面相觑,却是兄弟情深,自也二话不说齐齐跪下,齐吼道:“拜见……大人!”
“诸位兄弟……”
这其间对许员外的信任,尤为震撼人心,那许员外已然双目颤颤,感动险些落泪,目光缓缓扫过那面目坚毅的五人,忽而上前反朝五人跪下,抱拳感慨道:“能得五位兄弟,我许某人……死而无憾矣!”
“哈哈!”
祝家五兄弟大笑开来,那大兄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休要提起这等煽情话,听来腻烦,尤为无趣!”
“哈哈哈哈……”
那边厢呼延亦是豪爽大笑,起身大步跨来,将那祝家大兄扶起,“众位兄弟快快请起!我呼延能得众位臂助,何愁大事不成!相逢便是有缘,来来来!权且坐下说话,你我再叫一桌好菜,共饮畅谈!”
“是!”
这祝家五兄弟也是极为爽快的性子,此时一朝认主,便再无悔改之意,听得此时呼延吩咐,虽说疑惑那从未听闻的“呼延”二字,却还是齐吼应诺,大笑起身陪坐桌边。
纵观七人,唯有许员外最为活络,这时节自是由他起身出门,前去再唤一桌酒菜,也是伺机避开,由得呼延与祝家五兄弟叙话。
“如今已是自家兄弟,便断无隐瞒之意!”
呼延含笑道:“实不相瞒,我如今乃刀魔门真传大弟子,器魔道新晋魁首呼延是也!”
“你是!”
“大人便是……”
这话一出,五座皆惊,呆滞失声。
只因平日里常听得呼延那妖孽事迹,听来如若传奇,五人对其早已惊若天人。适才许员外暗示、铺垫,早已猜出呼延来历不凡,却只道是哪位大家权贵,忽而两相重叠,这冲击自然极大,震惊得五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待得随后片刻,祝家大兄率先如梦初醒,再望向呼延不禁多了敬畏之色,这才晓得后怕,心有余悸,这时才晓得方才许员外拼死阻拦的真意。
他往日常与许员外走动,对许员外推崇至极的这位,自然比常人了解更多,早已知晓这位乃是身境无敌的人物,算在身境无敌的绝强高手中,也并非等闲之辈,少说能胜过那杨英与万历,若是他当时未得许员外阻拦,便真是班门弄斧,自取其辱了。许员外拼死拦阻,却是一心为他,死也不让他得罪这尊凶神,惹下杀身之祸,还是白白丧命,无处申冤。
这时许员外已然归来,便见房内静谧得诡谲,自是惊魂未定,各怀心思,这其中的玄妙,许员外自然一猜就透,也无心点破,宛若未知般回席落座,招呼众人畅饮。
有他刻意招呼,不片刻这气氛便渐至回暖,继而热烈开来。
酒尽已夜深,呼延抬起酒杯,朝众人含笑相邀道:“我此时尚有要事,你等便蛰伏在这情魔城中,留意打探消息,培养自家刺探,筹备大事。还请众人暂且忍耐,总有一鸣惊人时!一应细节,全听许员外安排便是!来,饮酒!”
“是!”
众人急忙起身,双手捧杯与呼延恭谨相碰,继而齐齐饮尽,听得呼延欲走,身为新晋手下,众人自是起身相送而去。
待到酒家大门之前,呼延将要远行,许员外却是忽而想起一事,迟疑片刻终究难忍好奇,试探着谄笑问道:“不知大人先前与那情魔道魁首花语一战……”
呼延深深瞥了他一眼,继而大步离去,才有淡笑一语随风飘入众人耳中,让众人浑身一震,骇然相望。
“实力相若,算得略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