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朱言钧不悦道:“朕的将士们能够征战杀场,朕为何不能?再者说,那呼炎与朕尚有些仇怨要清算,为国为民为己,朕也要手刃此獠!诸位将军无需再劝,朕意已决!”
听得朱言钧心意坚决,众将忧心忡忡,也便自不敢再劝,唯有思量着吩咐近卫愈发上心,定要护卫圣上的周全。
朴逸神色微动,随后便亢声道:“众将听令!尽起诸军攻城,掩护厌龙精军,待得厌龙军士抢上城墙,则渡燕城必破无疑!”
“是!”
众将士振奋非常,抱拳齐声应诺,纷纷领命而去。
帐外传来军号与兵马奔波声,朴逸却朝圣上再度拜倒,请命道:“大战在即,圣上义勇当先,老臣感动非常,却也担忧这战事纷乱中圣上的安危。老臣不才,此身学得将道,独爱刀法,而今早已是窍脉尽通,也有几分武功在身。此番老臣请命,追随圣上杀敌在前,誓必护佑圣上周全!”
朱言钧目光一闪,惊疑瞬息便自大笑道:“好!老将军有心护朕,朕此战便能愈发安心了!既然如此,便委屈老将军了!”
“臣遵旨!”
此番这场大战,朴逸身为主帅,早已将战谋布置完备,料算了一切变数,自是胜券在握,便也无需他再坐镇中央。是以听得朱言钧应诺,他欣喜莫名,复杂神色一闪而逝,转身回帐褪去主帅胄甲,换上近卫军的黄金甲,竟真个尾随于朱言钧身后,做了个沉稳近卫。
战事一起,朱言钧在这主帐里也坐不住了,便让随从撤去主帐,一面看着那令人热血沸腾的征战厮杀,一面与朴逸谈笑言欢。
却是果然不出朴逸所料,那一支被朴逸寄予重望的厌龙精军,一旦掩藏混入攻城大军里,未隔两个时辰,已然抢占了十处城墙,破城在即。
这厌龙精军,便是宫中那些死士一手调教出来的杀人利器,军中人数不过三百,却是人人杀戮、冷血,手中冤魂满盈的人物,武功更是几近窍脉尽通,远非寻常军士可比。
虽说炎军将领尽出,连呼炎也亲自冲杀在前,却也难以抵挡这一支狠军,生生被杀进城去。城里喊杀震天,却未隔片刻,已然见得有两座城门接连轰然洞开,引得朝廷军士们欢呼大吼,如潮水般冲了进去。
“城破了!”
朱言钧猛然起身,接过自家御驾那白龙马的缰绳,跃身上马后,他瞥了眼紧随其后的老将军朴逸,便自挥缰策马,疾驰间兴奋大吼道:“冲啊!”
那御驾白龙马本就是世间罕见的龙马,传闻有上古血脉,其速快得如风驰电掣,也唯有朴逸那五花铁蹄马才能勉强追上。是以见得二人绝尘而去,一众近卫追之不及,难免惶急大喊道:“皇上!皇上!还请慢些啊皇上!”
回应他们的,只有漫天尘土,与朱言钧意气风发的一串朗笑。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二人飞速越过诸多将士,身影没入城门,转瞬便自无踪。
“快啊!保护皇上!”
侍奉朱言钧起居的那老太监大急,索性毅然弃马,显露出绝世轻功,竟比骏马还要快上许多。待得他匆匆入城,却终归是慢了一步,放眼望去便被厮杀军士晃得眼花缭乱,哪里还见得二人身影。
他心急如焚,一跃而起,跃上民居屋顶还是不见踪迹,便自也顾不得掩藏武功,在屋顶间如履平地,直朝城墙奔去。
谁曾想刚要跃上城墙,斜地里倏然刺出一刀来,阴毒又自狠戾,尤其那力道,竟已非人间武功,令得老太监骤然惊醒,拂尘微卷拦住此人一刀,寒声道:“渡劫期大宗师……孤狼?”
世间盛传的大宗师之中,唯有这位后来居上的孤狼,才是以刀法闻名于世,倒也极好辨认。
老太监这一问,孤狼置若罔闻,兀自挥刀如飞雪,拼命死攻纠缠。
好在老太监也是曾渡过一重天劫的人物,力道经由雷力锻造,已然不止两千斤巨力,在宫中学得拂尘功法,苦修经年亦是绝世武功,对上孤狼便是棋逢对手,斗得旗鼓相当。
便在孤狼与老太监纠缠之际,那边厢一面城墙上,小皇帝朱言钧竟已寻到呼炎的踪迹,当下大喝一声跃马欺身而上,扬刀便自愤挥而出,直欲一刀将呼炎腰斩两断!
“呼炎狗贼!那杀朕师父之仇,祸乱天下之恨,今日朕一并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