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云秋的心变得慌乱得紧,常阵台事变那天也是如此,开始时跳的不紧不慢,等到后来却似奔腾翻涌的岩浆,气血随思绪不停上涌,甚至脸色都变得涨红。
万红壮观察人观察得仔细,不禁在心里猜测传承者和阮莹莹的关系,脑补出一场大戏。
是不是大戏都无所谓,反正两人只要动了心思,就有乐子。
寒云秋吹出一声口哨,在松元风的院子里,白珏似是感应到了他的呼唤,一改往日懒洋洋的样子振翅而飞,循着神识探查到寒云秋的位置,奋力飞去。
“出事了?”
松元风与草映霜面面相觑,立马撂下手里的活计,施展身法紧跟在白珏身后,左焕白则还在打猎并不知道这边的变故。
阮莹莹尽管满身血污,却还是向后瞥了一眼田从梦和孩子们,浑身的气势再度暴涨,引来萧先生的侧目。
地府不止派了五位阴帅,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与他们打个不停,她杀了很多,却迎来更多,到头来田从梦也被困住,谁也没走成。
他提醒道:“注意分寸。”
“不碍事,如果连这帮孩子都保不住,我又谈何拯救天下苍生?”
阮莹莹的剑意与左焕白的差别极大,一个是对自身实力的极度自信,一个则是饱含天下的阔大胸怀,唯有意念的坚定,影响剑刃的锋利。
“如果真的保不住呢?你把命交代在这里?”
萧先生看着从四面八方再度跃出的几位玉清境修士,半是警告半是劝诫地问道。
“不,他们还不够格!”
噌!
冲天的剑气一下子把黑市的房顶掀开一个大洞,朝阳漏下来,提醒里面的人已经打了整夜,不管结局如何,总该了断了。
快啊,再快啊!
寒云秋恨不得再生出两条腿,或者腾云驾雾,反正速度再增加一点就行。
梅鹤青等人被远远落在后面,万红壮颇为好奇地打量着云歌城,底下的百姓见到修士从他们头上飞过见怪不怪。
萧先生看到星驰刺目的白光,心下叫到:“不好!”
还未等阮莹莹劈出这一剑,已有一位自称鸟嘴的阴帅闪到她背后,要趁虚而入。
“谁给你的狗胆子,是之前的教训不够深吗!”
萧先生袖中符箓翻飞,化作两条锁链射向鸟嘴,逼得他放弃刺杀计划。
咚……!
萧先生只觉脑袋阵痛,不知何处来的音波在其脑海炸开,像是把人丢进钟里猛敲。
阮莹莹也痛叫出声,方才凝聚的剑意一下子崩坏,短时间内战力下跌一大截。
吼!
“小白……”
阮莹莹听见熟悉的兽吼,心下安定许多,而这一卸力,身子便如被伐断的大树直挺挺倒下,幸好被白珏接住。
一位手捧黑皮宣纸书的长发男子站出来,上下打量着白珏,赞叹道:“玉角金瞳白虎力,足踏翅扇雷霆风。既然你在这,那就说明那人也在这儿喽!”
阮莹莹听到这人的话,环顾一圈却并未发现寒云秋。
判官施玉挥动手中笔在黑皮宣纸书上轻轻写下一个“斩”字,倏忽间显出一柄巨大的墨色长剑,剑尖指着阮莹莹,阴郁的冷气只往人心尖上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