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夏天已渐行渐远,秋天也开始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走来,但临近中午的天气还是很闷热,几只困倦的蝉儿也是有气无力的在老杨树上偶尔低鸣几声便闭了嘴,似在告诉人们夏天还没有最后离去。
此时,在通往小胡庄的一条官道上,一队数十人之众的队伍正向着欧阳剑他们宅院的方向疾驰而来。人叫马嘶,你追我赶。一派杀气腾腾的景象,让过路行人见了老早就远远躲开,唯恐避之不及惹祸上身。
为首的正是阿七和金老三,后面则跟着一身红妆的张静和妆扮成小厮的张显贵。
这是高东和石兵被杀的第三天。
张显贵正在指挥他的手下倾巢而出,对欧阳剑和杨贝他们实施诱敌深入然后伏击消灭的毒计。
“师父,不好了,阿七他们正率领大队人马向我们奔驰而来。”这几天担任跟踪任务的胡宾和余一匆匆跑进屋来,大声惊呼道。
听到喊声,杨贝他们几个也立刻围了过来。
只听欧阳剑说道:“别慌,大家立刻做好准备,出门迎敌。”
于是众人纷纷拿起刀剑,随着欧阳剑来到小院外面,恭候强敌的到来。
随着阵阵排山倒海般气势的“得得”马蹄声由远及近,不到半支烟工夫,以阿七和金老三为首的大队人马已骤然而至,停在了欧阳剑他们的身前。
“欧阳剑,我们老板与你前世无仇,今世无冤,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与他作对?我们已经忍你很久了,今天打开天窗说亮话,要么你死,要么我亡,决一死战。”阿七坐在马上,口出狂言道。
“呵呵,”欧阳剑一声冷笑:“你们做了什么下流勾当自己最清楚,杀人越货,残害忠良,无恶不作。我劝你们还是悬崖勒马,一切都还来得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欧阳剑义正词严地斥责道。
“我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你也别指望我们回头是岸,不和你啰嗦了,看刀。”阿七说完,策马挥刀向欧阳剑杀来。
阿七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真要和欧阳剑单打独斗也就三二个回合的事,但这人胆子大,正所谓无知者无畏,说的就是他这类狂徒。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欧阳剑身形骤起,避开阿七袭来的长刀,然后脚尖轻触地面,快似闪电般蹿起二丈有余,在身子下坠到与马匹适当的高度时,忽然双脚齐齐蹬出,猛然向马屁股踹去,速度快到让人窒息,就像人的念想一样一闪而过,来去无影踪。这一招云中飞燕竟硬生生将阿七那匹高大威猛的坐骑蹬出一丈有余,霎时将他连人带刀掀翻在地,摔得眼冒金星,哭爹喊娘,不死已算万幸。而被踹中的坐骑遭到欧阳剑的猛烈一击,瞬间马失前蹄,栽倒在地,由于惯性太大又撞向旁边的马匹,刹那间呼啦啦倒下一片,足有七八匹之众,顿时鬼哭狼嚎,哀嚎遍野。断胳膊缺腿的就有二、三人之多,直惊得张显贵差点掉了下巴。
像阿七说的“我们忍你很久了”,可不知到底是谁忍谁很久了。
见阿七败下阵来,一旁观战的陆尚方丈走上前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愿与壮士再次切磋切磋。”
欧阳剑抱拳轻笑:“请,方丈。”
方丈也不客气,轻跳下马,双手舞动齐天棍向欧阳剑逼近。他不习惯马战,觉得地上交锋更为劲爽,酣畅淋漓。
杨贝见对方对师父实施车轮战,便跳将上来和欧阳剑说道:“师父,我来,你退下暂且歇息。”
说罢,拔剑出鞘,向已经逼近的方丈快速出击。一招雾里看花,剑锋带着刺眼寒光直刺方丈心口,方丈急速侧身避之,反手一棍向杨贝拦腰扫去,迅猛狠辣,力道十足,如若避之不及,整个人必将断为两截,沦为棍下冤魂。
杨贝就是杨贝,岂是常人能与之相比,只见他身形骤起,一念之间人已腾空,似燕子戏水般掠过方丈头顶,在空中急速转身向其脑门刺去,速度之快无法想象,一连串动作皆是瞬间完成,一气呵成,堪称完美。
方丈一惊,抽棍回挡已然不及,本能使出齐天棍法秘招笑卧青山应对。整个人直接仰面朝天向后倒向地面,在将要触地之时棍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再借助卓绝超人的内力迅速向外漂移几丈之远,如此功力令众人叹为观止,观者无不震撼,就连欧阳剑都禁不住频频点头。
这就是陆尚方丈自研多年的齐天漂移棍。
看来,张显贵请方丈下山助力并非一时心血来潮,对方确实功力非凡。
杨贝见方丈轻松化解了他的蜻蜓点水,心中有些恼怒。本来他想借用此招快速击败方丈,再与师父合围张静。因在刘家寨一役他已输给张静,尽管返回之后每天勤学苦练,但还是没有把握能单独赢得了张静,如与师父联手,取胜的机率则要大很多。
落地之后,杨贝持剑站定,静等方丈出手。而方丈心想,虽然刚才自己化险为夷,但却是仓促出招被动应对,而且用的是齐天棍法中的独门绝技,反观杨贝就完全不同,沉着冷静,环环相扣,不见丝毫纰漏,如若对方也使出什么奇技淫巧将我打败,那我几十年盛名岂不功亏一篑?况且今天来的目的是引诱对方去往老崖口,并不是来争强斗胜的。嗯,还是按张显贵的预先安排行动。
于是方丈主动出招,在与杨贝再次酣斗之时,中途故意露出破绽,杨贝以为有机可乘,心中大喜,连连向对方发起进攻,方丈假装不敌败退,跳上马向老崖口方向逃去,杨贝不知是计迅速抢夺一马匹进行追击,双方人马则紧随其后一同狂奔前去。
惊马长嘶,人声鼎沸,几只老鸦在低空盘旋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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