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江心里寻思着,一旦自己惹恼了张显贵,玛瑙镯子他不要了,那就很麻烦了。
反正他家财万贯,也不在乎这点损失,分分钟就可以让自己毙命。捏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那就得不偿失了。
算计来算计去,骆江还是拿不准,张静到底有没有掌握他的实际情况。
良久,他终于抬起头来,犹豫不决的看着张静:“你刚才说的话,是否当真?”
闻言,张静双眼紧盯着骆江,慷慨陈词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张静说话算话,决不戏言。”
张静深知,只有彻底打消骆江的顾虑,他才会将整个事情和盘托出。
话落,骆江目光下移,稍稍低头,开始缓缓叙说起那天晚上,鸿运当铺所发生的真实情况来,他道:“我以前告诉张老板的情况,都是假的。”
说到这里,他略微抬头看了看张静,张静不语,只是很关切的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骆江会意,目光稍移向旁边,思绪开始沉静在对往事的回忆当中,他说:“那天晚上,天上没有一丝亮光,没有星星,也没用月亮,天暗的伸手不见五指。”
“鸿运当铺的大堂两边,各点了一盏油灯,夜风吹来,火光不住的摇曳飘摆,光影斑驳。当时我正和两个珠宝师还有三个学徒在闲聊。”
“正聊得兴起,忽然,一阵零碎而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随之便是一个黑影蹿了进来。因为当时当铺大堂光线微弱,这个黑影刚进门时我们都没有看太清楚,模模糊糊的。”
“在当时那种环境中,她的忽然蹿入着实吓了我们一大跳。我当时连声惊呼,连话都说不太清楚了,嗫嚅道:你、你是谁?到底是人还是鬼?”
“珠宝师和学徒当时也都有些懵了,听到我的惊呼后,他们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跑到我的身后,齐声惊问道:你是人?”
“俄倾,那黑影便是哈哈一声大笑,然后朱唇轻启,柔声道:堂堂几个大男人,竟被一个小女子吓成了这样,说出去不让人笑话吗?”
“顿了顿,她接着说:你们怀疑我不是人,那好,我现在就让你们看个清楚。说罢,她便莲步轻移,走近一步,双眸顾盼流转的看着我们。”
“我当时定睛一看,这女子长得虽然没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但肌肤白嫩,眼眸如星,眉毛似黛,很是耐看。尤其那双凤眼,顾盼流连间,勾魂摄魄,妖媚异常。”
“我当时看得都有些傻了,见状,她直视着我,媚笑道:骆老板,看够了没?”
“话落,我心头立刻一震,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姓骆?”
“闻言,她呵笑着说:鸿运当铺是这一带最大的当铺,妇孺皆知,我阿春岂能不知?”
“话音刚落,我当时差点下巴都被惊得了,忙问道:你就是老虎崖赫赫有名的那个阿春?”
“她看到我当时近乎失态的表情,便是嘿嘿一笑,然后缓缓的在大堂里踱了一圈,这才停住脚步,妖娆一笑:正是本女子。至于骆老板所说的赫赫有名,那是抬高我了,阿春承受不住啊。”
“说完便是一阵放肆的大笑,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一顾的神情。待她收了笑容,我便尬笑着说:天这样黑,阿春小姐光临寒舍,定有重要的事吧?”
“话音刚落,阿春脸上立刻换了神色,随后走近一步,肃然道:骆老板,我是特意乘天黑过来的,我要你亲自给我鉴定一件宝物。”
“我当时愣了一下,随之脱口而出:什么宝物?”
“她当时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朝我神秘的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去,走到大堂的桌子边,坐定后,便向有些懵呆而立的我招了招手:过来,骆老板。”
“于是我便满脸狐疑的走到桌前。待我坐定后,她这才缓缓的、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块叠的严严实实的白手绢。”
“然后在我全神贯注的注视下,慢慢的打开来手绢。我当时定睛一看,眼睛立刻便是一亮,那是一个暗红色的玛瑙镯子,外观光洁漂亮,在微弱的油灯光的映照下,竟也是熠熠生辉。”
“当时我立刻心头一震,凭我多年的鉴宝经验,马上便意识到,这是一件稀世珍宝,世间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