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惊得方寒倒抽了一口凉气,立刻丢下锅盖,掩住口鼻,连连向后倒退了几步,呕心得直想吐。
见状,一个喽啰走上前来,关切的问道:”方小姐,你怎么了?”
“唔唔唔。”方寒指着锅里,吱唔着说。
那喽啰走近了一看,立刻大惊失色:“怎么锅里这么多老鼠,还生了一窝崽。”
闻言,白粟颤巍巍的走上前来,探头一看,面无表情的说:“可能是这几天没开锅,母老鼠便跑过来这里下崽了。”
在白粟看来,这不就是一窝老鼠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真是少见多怪。
白粟说完,便扭头瞅了一眼已跑到门口站定的方寒,然后向她慢慢的走了过去。
方寒见白粟向她走来,立刻喝止了他:”唉唉,你别过来。你要说什么话,就站在原地和我说好了。”
白粟看一眼方寒,倒有点瞧不起她了,心道:不就看到锅里有窝老鼠嘛,就把你吓成了这样子,至于吗。
白粟沉默了一会,然后有气无力的说:“方小姐,你是第一次来我家,要不我去借点面粉,给你做碗面条尝尝?”
闻言,方寒哭笑不得,连连摆手:“别别,我看到你那锅都恶心死了,还吃你的面条?你饶了我吧。”
白粟远远的看着方寒,尬笑了一下,沉默不语。
方寒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穷困的人家,她跺了下脚,叹了口气:“唉,刚才我和你说的那二十两银子,不要了。你把欠张老板的帐说说,到底什么时候还?我回去好有个交待。”
白粟轻轻摇了几下头:“不知道。方小姐,我这境况,你也看到了,你觉得我有钱还吗?再说,上次阿七来的时候,他亲口和杨贝说了的,这个帐一笔勾销了。”
白粟说完,方寒不禁怒了:“阿七说的不算,钱又不是他的。你也别拿杨贝来压我们,我们不怕他的,你知道么?我现在就要去找他算帐。”
“那就随你吧。”白粟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不再搭理方寒。
方寒见状,也是莫之奈何。
她也是穷苦人家出身,使不来阿七那样的流氓手段,对白粟进行恐吓威胁,辱骂打砸。
于是她愤愤的说了句:“罢罢罢,我走了,以后让阿七来收拾你。”
方寒说罢,便带了一众手下离开了白粟家,往杨贝他们的住所扬长而去。
此时,在杨贝他们居住的小院内,欧阳剑正在指导欧阳怡练习剑术。忽然,院门被嘎吱一声推开了,一个小脑袋在门口探了探,宁倩眼尖,一眼便瞅见了是隔壁家的大萝卜,便咪笑着喊了一声:“大萝卜,你站在门口看什么呢?是不是有什么事?”
大萝卜见宁倩喊他,便一溜烟跑到了她身边,抬起头来看着她:“宁阿姨,我刚才看到很多人骑着马往这边过来,会不会是来找你们的?”
现在这些庄里的小孩,只要看到外面的人到来,便知道是来找欧阳剑他们的,这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一个思维定势。
而且,这些小孩都会立刻派人前来向欧阳剑他们报信。
欧阳剑听闻一惊,忙扭头看向宁倩:“莫不是张显贵他们来了?”
“很有可能。”宁倩蹙了蹙眉
欧阳剑随即低呼了一声:“操家伙。”
几个人立刻拔剑出鞘,向院外跑去。
刚跑出院门没多远,就碰上了方寒带着一众手下疾弛而来。
方寒拉动缰绳,高头大马随即嘶声长鸣,前蹄高扬,停了下来。
欧阳剑持剑而立,双目威严的注视着方寒:“方小姐,此行有何目的?”
方寒已经很久没有来小胡杨庄了,也很久没有见到欧阳剑了。和以前相比,现在的欧阳剑更加威风凛凛,自信淡定。
她眉梢微扬,拱了拱手:“欧阳壮士,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据我们所知,杨贝前几天从阿春手里夺走了一只玛瑙镯子。你应该知道,那只镯子是张老板的,现在我希望你能予以归还。”
欧阳剑冷然道:“实不相瞒,徒儿杨贝他们几个确实从阿春手里夺得了一只镯子,但那是只假镯子,不是玛瑙镯子。”
“假的?怎么可能?”方寒惊问。
欧阳剑见方寒不信,便解释道:“确实是假的。阿春这人很狡猾,因为杨贝他们不会鉴别,被她以假乱真调了包。”
尽管欧阳剑作了解释,但方寒还是不信,她气愤的说:“看样子,你是不愿交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