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公子的众多家丁,其实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根本就不是杨贝等人的对手。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杨贝他们便已将大部家丁斩杀在地。
这些倒地的家丁,有的命丧黄泉,有的身负重伤,惨叫四起,哀鸿遍野,嚎叫之声在山谷中回荡,经久不息。
就连秃驴也被杨贝削掉了一只手掌,最后在十数个家丁的护卫下,方才逃出生天。
闫公子和秃驴溃逃后,石光便命众镖师清理现场,那些死者好办,就地掩埋即可,可那些伤者,他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好。
于是他问杨贝:“杨侠士,闫府的这些伤者,如何处置?”
杨贝想了想,便看向欧阳怡:“怡妹,你觉得,该如何处置他们才好?”
未及欧阳怡回话,胡宾抢先说道:“全部杀了,又省事又简单。”
闻言,那些或躺或蜷缩在地的受伤家丁,立刻嚎啕大哭起来,纷纷跪地求饶。
余一听后,阻止道:“唉,胡兄,这可不成。虽说这些家丁平时作威作福,助纣为虐,确实可恶。但他们当中大部分也是为了活命,是在被逼无奈之下,才走上此邪路的,我们理应对其从轻发落。”
听了余一的话,杨贝轻轻点头,对他的观点表示认同。
杨贝不是一个嗜血成性的暴徒,不可能对这些已失去攻击力的伤者实施残酷的杀戮。
这时,欧阳怡开口说话了:“我也同意余兄的观点,将这些人释放了。不过,在释放这些人之前,要他们先答应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杨贝疑惑的看着欧阳怡,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欧阳怡嘴角浮现出一丝浅笑,道:“对他们进行训话,要他们改过自新,从此以后脱离侍强凌弱的生活。”
杨贝淡笑,轻松的说:“怡妹的想法很新奇啊,不过我看成,这事交给你了。”
说罢,杨贝将目光移向久未说话的秦婉,温柔道:“秦妹,不发表一下你的看法?”
秦婉明丽的眼睛波动了一下,说出了她令人耳目一新的观点:“要我说,这些受伤的家丁不仅不能杀,而且还要给予他们一些盘缠。”
“同时命令轻伤者要负责将重伤者送去医馆救治,且通知其家属前来照顾。”
“毕竟,他们的命也是命。当然,那些罪大恶极者除外。”
众人听罢,都用好奇的目光盯着她看,觉得她的想法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正常情况下,秦婉应该是最仇视这些家丁的人,毕竟他们企图作恶劫掠秦家的珠宝玉器。
她应该和胡宾的言论保持一致,将这些家丁一杀了之。至少,也不会太过同情他们。
但她刚才所言却令杨贝他们难以理解,但却个个倍感新奇。
尤其杨贝觉得她太有个性了,于是他饶有兴趣的问:“秦妹,你怎会有如此想法?照理来说,你应该是最恨他们的才对,是不是这样?”
秦婉没有立刻说话,她看看众人,然后将目光投向远处,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再将目光收回,看着杨贝,平静的说:“杨大哥,俗话说,怨怨相报何时了。”
“如果我们今天将这些受伤家丁悉数处死,那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但是这样做,我们一定会招来难以承受的骂名,而且,他们的家属,也一定会记恨在心,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与我们作对。”
“但如果我们今天对他们施以恩惠,不仅我们自己没有任何损失,而且还让他们懂得了感恩,于无形之中消灭了潜在的敌人,何乐而不为呢?”
听完,杨贝不禁颔首夸道:“说得好。”
然后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种做法,也是有很大局限性的,它仅限于那些被逼上邪路,而且没有人命负身的人,对大罪大恶者,是不适用的。”
秦婉不依不饶道:“杨大哥,这个问题,我刚才已说明过了,我的观点与你是一致的。”
杨贝尬笑:“是嘛,那我不记得了。”
现场气氛有点尴尬,见状,欧阳怡解围说:“秦妹,也许是你没有强调那个问题,你杨大哥没注意就给忘了。”
秦婉是聪明的,她看出来了杨贝的难堪,觉得自己不应该在小事上和他纠缠,让他下不来台,况且他还是自家的救命恩人。
于是她委婉的说:“杨大哥,我现在想起来了,可能我根本就没说过那话,是我嘴犟了。”
杨贝大笑:“没事没事,我们是在交流,各抒己见。有些事,一笑而过即可,无需太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