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落狠狠打了个激灵,恶狠狠的瞪向说完已经起了身的胭脂雪,“你!”
反驳的话未说完,水玲落所有的话便生生梗在了喉咙里,眼中充满惊恐的望着正扭头看着她的,墨眸瞬间绯红如荼如同魔鬼一样的燕楚!
燕楚很满意水玲落惊恐的表现,嘴角拂过一丝邪佞,刹那将眸中绯色收回,将头扭了回去。
这个水玲落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动他的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看来,他再不出手,她就不知道他是谁了呢。
当然,前提是不能把她弄死了,若死了,他的王妃大人,怕是要生气的,平日更是少了一件可玩性。高的玩具,不是?
走到皇后与太子跟前时,胭脂雪原本是想把两人视作空气,就这么同燕楚走过两人。
哪知,燕煜的视线蓦地看向她,且大有不打算移开的样子。
而皇后,则直接厉声喝道:“站住!你这是什么态度?!”
看在皇后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险些把自己老命也搭了进去的份上,胭脂雪倒是不像上次那样拿话气皇后,反倒很给皇后面子的对皇后福了福,巧笑嫣然,“臣媳告退。”
皇后觉得胭脂雪的笑容刺眼极了,认为她压根就是在讥讽自己,气的指着她的手都抖了,“你……你这个……。”
“母后可要保重身子,千万别病了。”胭脂雪笑的越发美艳,如同迎风怒放的罂粟,“臣媳不仅没有学识,言行举止都甚是粗鄙,而且,臣媳也十分笨手笨脚,若是母后病了,臣妾必定头一个要侍。疾的,届时,若再打翻个药碗,烫到了母后什么的,可就不好了呢。”
听言,皇后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气去,两眼直翻白。
燕楚倒是很满意自己王妃娘子的这番话,因为皇后太子这边儿所站地没其他人,他还很会配合的冲皇后傻兮兮一笑,无邪的眨了眨眼睛,“母后要是生病了,吃药的时候会有糖吃吗?”
“滚,都给本宫滚!!”皇后也不在意什么皇后威仪和形象了,手指颤抖的指着胭脂雪和燕楚的鼻子喝骂。
燕煜的安抚的拍了拍皇后的背,微微蹙眉,有些责难的看向胭脂雪,“皇嫂你怎能如此对母后说话,父皇上次给你的禁闭还不够?”
“呵呵。”胭脂雪冷笑出声,眼中毫不掩饰对燕煜的厌恶,“怎么,太子殿下这是要威胁本王妃?不过殿下在这之前,是否得感激感激本王妃的好运,让本王妃大难不死?若非如此,太子殿下这会子要威胁谁去?您说是不是呢……。”
说着,含着深意的冷眸撇向皇后,“皇后娘娘?”
什么叫贼喊捉贼,她总算是体验到了。
明明是皇后对她下毒手,她不过只说了几句气气皇后,燕煜却假模假样的来教训她,可笑,真是可笑极了。
皇后鄙夷的冷哼了一声,“小贱人。”
燕煜则被堵得哑口无言,因为胭脂雪说的在情在理,如果不是运气,或者说其它的什么原因,她现在兴许早就死在了锦衣卫的血滴子下了,而这一切的主谋者,他自然知道,就是自己最敬爱的母后。
想到此,燕煜不由苦笑,也不知道他与胭脂雪前世是不是有仇,她每次都会被自己身边的人伤害,而她每次,都能让他无言以对。
“娘子,楚儿想回家。”摇了摇胭脂雪的手臂,燕楚低头在胭脂雪耳畔轻声撒娇道。
在胭脂雪看来,燕楚的任何撒娇行为都是小孩子气的,都是习以为常的。
可在别人眼里,譬如,燕煜,又或者遥遥相望却不敢过来探询胭脂雪有无大碍的燕陌,乃至旁观者清的燕卿,等人眼里,燕楚这么个撒娇小动作,怎么看都是在与胭脂雪在暧味调。情。
燕煜眼色阴沉,燕陌千疮百孔的心再度被切割的支离破碎,而燕卿,则对胭脂雪越发的生了厌,觉得她就是个以美色误人子弟的妖孽。
混不在意突然让自己感觉不舒服的几道视线,胭脂雪对燕楚嫣然一笑,再有礼的对皇后福了福,“臣媳告退。”
语毕,便不再理会皇后是何反应,自顾与燕楚相携离去。
痴痴望着胭脂雪与燕楚并肩而走,无比登对的背影,燕陌眼中除了伤痛,便只剩下了落寞。
原来站在她身边的,应该是他。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本宫过来。”跟随皇帝进了主殿的如妃,不知何时折回了荷花池畔,缓步走到了燕陌跟前,恰如其分的挡住了燕陌的视线,保养极好的,清丽秀美的脸上,自生一股不怒自威的严肃。
“母妃……。”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生母,燕陌神情复杂,失望居多,却没有埋怨和愤怒,因为自己的母亲不管做了什么,他都明白,这都是为了他的安危,为了他好。
如妃瞧着自己昔日神采飞扬的儿子如今变得这般颓唐不振,什么也没说,只是长长叹了口气,走在了前头,移步出了华清宫。
燕陌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得不乖乖紧跟在如妃身后。
对胭脂雪的无礼,皇后只得忿忿咬牙,扭头瞪向跌坐在地的水玲落时,神情阴冷,“本宫若是不来,你刚才是打算说什么?!”
“我……我……。”水玲落既心虚又害怕的张口结舌,垂下了头,掩住了满脸不比皇后好多少的愤怒神情。
她现在既得罪了皇帝,又得罪了皇后,可为了暂且保命,她现在却又不得不委曲求全,不得不低声下气,不得不抱紧皇后这棵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