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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江裴道：&ldo;谭大人，方才……&rdo;

谭华道：&ldo;我都听见了。方才先生指认是本官伤人在先，那么我想问先生，你那位朋友可有性命之虞？&rdo;

林月野道：&ldo;……没有。&rdo;

谭华道：&ldo;既然没有伤及性命，那么先生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官所伤？&rdo;

林月野：&ldo;你……&rdo;

李聚在上面听着，想起那天去松凝书院捉拿林月野时，看到的那个十分虚弱的年轻男子，若林月野所言属实，那么那个男子确实伤得很重，没有性命之虞看起来也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江裴道：&ldo;先生如果能证明还有第三个人亲眼看见了谭大人对你朋友行凶，那么此案便可成立。&rdo;

林月野僵硬道：&ldo;……没有。当时只有我们三个人在场，我和谭大人起了争执，他就挟持我朋友威胁我。&rdo;

谭华道：&ldo;那就没办法了。&rdo;

林月野：&ldo;可是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刺伤了你！&rdo;

谭华道：&ldo;我当然有。&rdo;

林月野：&ldo;……什么？&rdo;

谭华扬起嘴角：&ldo;叶净，叶宁卓。&rdo;他盯着林月野的眼睛：&ldo;这个人你认识吧？&rdo;

林月野心中一惊。

江裴听到有人证，便道：&ldo;谭大人，你所说的这个人，方便传召吗？&rdo;

谭华道：&ldo;当然。他是我年轻时就认识的好友，对我的事一向上心。他现在应该就在城中某处茶馆里听戏，大人吩咐几个人立刻就能将他带来。&rdo;

江裴于是吩咐堂下两个侍卫：&ldo;你们，去，把谭大人所说的这个人找到带过来。&rdo;

两个侍卫得到命令便道一声&ldo;遵命&rdo;提刀出去了。

堂内一时静寂下来。

谭华与堂上几人不动声色对视几眼，随即轻笑道：&ldo;待宁卓过来还有一会儿，我们不妨说些别的事。这几年你过得怎么样，师兄？&rdo;

林月野咬紧了牙，自重逢之后也过了有好几天了，他现在在刑堂上才问他过的好不好，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果然江裴假装惊讶道：&ldo;怎么谭大人认识林先生吗？&rdo;

林月野冷哼一声，谭华却满含笑意道：&ldo;岂止是认识，我们当年可是同门师兄弟呢。&rdo;

上面坐着的那个翰林院陪审道：&ldo;这可就令人惊奇了，谭大人年轻时是在京城著名的鹿枝书院读书，师从俞迟俞老先生。若林先生真是与谭大人是同门师兄弟，那么也曾在鹿枝书院求过学？&rdo;

李聚道：&ldo;鹿枝书院当年何等风光，虽然后来败落了，但是俞迟老先生的名字谁不知道，一介文宗儒士，乃天下文人之首。虽是言官身份，却愿意设书院于坊间，学生不论富贵寒素，一视同仁。能受教于他老人家门下，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rdo;

他看了看下面跪着的人，顿了一下，道：&ldo;倒是从未听说过老先生还有一位大弟子……&rdo;

林月野面目淡漠，仿佛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一旁的典吏放下毛笔，状似无意地清了清嗓子，道：&ldo;几位大人都年轻，南渡之前的事，大多不甚了解，就算听长辈提及，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当年那位俞老先生被贬之时，大人们可能也才十三四岁，可能那一辈的人也不愿过多提及，俞老先生落难，诚是天下所有文人之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