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心的话语一出,贺之年身体一震,卫诸衫的眼眸中却是亮了几分。
贺之年的脸上露出了愤然之色,指着宋长心道:“你休要胡说八道,我的炸药都是按照图纸上来的,又怎么可能会出错??”
闻言,宋长心脸上的嗤笑神色更甚,眼眸中已经带上了几分鄙夷的神色:“这等具有威慑力的东西,我又怎么可能将图纸流传得人尽皆知,且不说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等东西虽然是我造出来的,日后还有可能会被拿来对付我,我又何必将图纸传出去?”
贺之年的眼眸睁大,脸上依旧是垂死挣扎的神色:“不可能,这图纸分明是你春风楼内的人传出来的。”
闻言,宋长心勾唇一笑:“不过是一张图纸,便能帮我试出春风楼内的细作,我为什么不试试呢?”说着,宋长心淡淡看着贺之年,接着道:“这上面的配比和材料都已经被我改了,所以,你拿到的不过是假的配方,根本不可能制出炸药来。”
宋长心的话语说完,贺之年已然瘫倒在龙椅上。
卫诸衫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去将贺之年押下来。两个侍卫正要上前,却见贺之年突然大笑出声:“我是皇上,我才是皇上。”见两个侍卫走近,贺之年的脸上随即又露出了惊惶之色:“这是我的皇位,你不要抢,你们不要抢。”
卫诸衫看着贺之年,脸上并没有什么神情,但是眼眸中却有悲悯的神色一闪而过,看了片刻,卫诸衫才对身后的侍卫道:“将他收押吧,延后处置。”
闻言,两个侍卫上前想将贺之年带走,但是此时的贺之年已然失了神志,时哭时笑,就是不许两个侍卫靠近。
两个侍卫面带犹豫回头看了看卫诸衫,见他没有什么神情,便咬了咬牙,上前强行将贺之年押了下去。
待贺之年被押走,卫诸衫才回头对着卫端翎道:“雪儿现在在哪?”
卫诸衫垂首道:“皇后现在在尚书府,只是,”卫端翎话语一顿,抬眸看着卫诸衫,眼眸中露出了担忧之色:“只是皇后并不知道贺之年谋反的事情。”
听到卫端翎的话,卫诸衫终究是没有讲话,即便被逼退位,也未曾皱过眉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深深的无奈之色。
沉默片刻,卫诸衫才开口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将雪儿接进宫来吧。”说着,卫诸衫话语一顿,终究是恍若叹息般吐出几个字:“暂时不要告诉她宫中的变故。”
卫诸衫怔了片刻,点了点头。
即便只是半天的时间,宫内已然是变了天,因此宫内还需重新整顿一番。因此,卫端翎将贺雪颜接回宫中,已然是第二天早上了。
卫诸衫一袭龙袍坐在龙椅上,便要对有功之臣进行论功行赏。首先要赏的自然是卫端翎和宋长心,想到上次论功行赏的情形,卫诸衫忍不住抚了抚额。
果然,问及宋长心想要什么,宋长心挑眉道:“君无戏言,如今贺尚书已经除掉,户部已经回到皇上手中,皇上已经掌管着整个古澜的经济大权,自然是应当放长心离开了。”说着,宋长心躬身道:“还请皇上下旨,让卫王休了我。”
卫诸衫闻言微微皱眉,有些无奈的看向卫端翎。此时卫端翎的一张俊脸已然铁青,卫端翎转脸看着宋长心,恨恨道:“宋长心,你已经是本王的人了,休想离开。”
宋长心抬脸看着卫端翎,丝毫不退让:“你既然已经答应我,为何不能做到,王爷,长心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强扭的瓜终究是不甜的。”
卫端翎只觉得心中一痛,在她看来,一直都是自己在强行留下她吗?
卫诸衫看两人的表现,无奈的叹了口气,开口道:“既然卫王和卫王妃的赏赐依旧争论不休,那便延后再议吧。”
卫诸衫的话说完,一个老臣出列道:“皇上,臣有事情要奏。”
“何事?”卫诸衫淡淡道。
那老臣躬身道:“贺之年既然是谋反之罪,便应当株连九族,但是皇后已经入皇家多年,虽说祸不及皇后,但是,她既是罪臣之女,便不能再做我古澜的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