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这个怡贵侍如果不出意外会是赢家,因为皇后无女,但他的成长也预示着宫里又会有两派势力的残酷斗争了。
我突然想起来,王良梁也好像有了,过补了好久得去她们府上吃喜酒了,&ldo;孟君,你和王家小子还好吗?&rdo;
孟君咧嘴笑道:&ldo;没什么不好的,就良梁身子有点虚,我最近回家都挺早的,只盼平安生下个大胖姑娘。&rdo;
听了这话,坐在我一旁的尹随安向我看了一眼。我有些心虚的避开了,只敷衍道:&ldo;那就好那就好。&rdo;
我眼光扫向台下,仿佛在歌舞伎中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他的身段是那样轻盈,脸上却无半分喜悦。我知道他的病是好不了了,因为我也病了。一晃眼过去,什么都没有。没有熟悉的面孔,没有姣艳的面容,只有一群庸脂俗粉的男人。
这是一段三个人的两个人的利益,四个人的悲剧故事。是的。它一点也不可怜,人间处处是这样。
我发现自从我离了江英歌就开始梦他,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梦的是母亲大人,现在我只梦他。梦他的寻常,梦他的离奇,梦他的往昔,梦他的将来,当然还有我,可惜是个旁观者。
旁观者最大的好处是冷眼,庆幸在梦里我做得到。
我每次醒来的时候身边是随安,那个与世无争的睡颜看得我心惊胆战,我自知配不上他,现在已然和他分房了,无事我也只想呆在书房,或看到他只是打个招呼便忙自己的罢了。
皇家夫妻自古不比寻常人家,当然我这个驸马也当的并不舒心,只是现在我已与尹如意牢牢地绑在了一起,我明白我的婚姻是对付洵王的筹码及代价。
随着而来的,是我的权柄。
它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来越冷。
天策十八年,我被拜为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又是一年的春天,我在看府里下人的孩子放风筝,命大人们不许打扰他们,我想起数年前与尹青涟在木兰山上放风筝,那时我还没有娶随安,他也不是现在这个寡欢模样,那时一切都还未曾发生,假如时光能倒流我不会希望我中了状元。
假如……
&ldo;大人‐‐&rdo;
我的思绪被小莲拉回来,恍若隔世。
瞥了瞥问:&ldo;怎么了?&rdo;
&ldo;大人,洵王郡大婚了,帖子都送来了。&rdo;
我望了望众人哈哈一笑,诧异道:&ldo;她竟然能大婚,谁家公子这么倒霉。&rdo;
小莲沉默了一会,垂下眼帘道:&ldo;是桓家的二公子。&rdo;
小莲看我不说话了,又补充道:&ldo;日子定在七日之后,到时候皇上也会去的。&rdo;
我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ldo;是坪遥桓家?&rdo;
小莲又垂眸:&ldo;是。&rdo;
坪遥桓家,这几年在洵王的扶持下成了一股如狼似虎的势力,在军队里有很高的威望,当然这是与桓家现任当家桓凌宇分不开的,她会做人,把自己的亲弟弟嫁给了尹天洵。
我眼皮一跳,眼前浮现出桓凌绡骑在马背上的鲜衣怒马的俊俏模样,月色似乎与他融为了一体,也洒进了我的记忆里。
&ldo;爱我的没有结果,我爱的还在等候。&rdo;我喃喃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