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变得玩味起来。
同一时刻,被两个小伙伴误认为是千鲤新朋友的禅院直哉,捂了悟这些日子以来饱受折磨的胃部。
“今天……也要帮你试这些吗?”
已经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了。
自从上次那种令人终生难忘的呕吐物口味巧克力后,黏糊糊的海参奶茶、烂鱼干味的小饼干,在料理这方面完全没有天赋的花开院千鲤倒是每天都会给他带来新的挑战。
而但凡只要禅院直哉稍微展露一点拒绝试吃的态度,这个长着一张他完全没辙可爱脸蛋的小姑娘便会用一对圆滚滚的猫瞳静静地注视上来。
直到将他紧盯着手心冒汗,直到连直哉自己都开始怀疑拒绝掉对方是自己的错,到最后又每次都会稀里糊涂地将那些口感奇怪的东西全部吃掉。
这一次同样如此。
当饱餐一顿的直哉撑着墙壁对着室外活动用来清洗的水池再次大吐特吐了一通后,满眼泪花感觉整个人都要伴随着蝉鸣和这个夏天一起过去的男孩灰暗着一张饱经苦海的死人脸,幽幽地建议:
“……不如你还是去找个靠谱的人教教你?带我们班家政课的那个千条院老师就还行。”
求求不要再迫害他的胃和舌头了,孩子抗毒性都快给练出来了qaq
“?”
闻言,花开院千鲤那双基本可以很长时间不带眨的猫眼缓慢地眨了下。
禅院直哉清楚对方这是又不明白他所说的是谁的困惑。
千鲤的反射弧…又或者说对外界的接收似乎天生比常人迟钝很多。
即便那名叫做“千条院晓”的家政课教师曾经多少次不加掩饰地对她展现出相较其他小朋友更多的热情与偏爱,每节课上完成的甜点样品也是第一个拿去给她品尝,快有半个学期下来了,花开院看起来愣是没有记住这位白毛教师的名字甚至是五官。
有时在校园偶尔遇上,兴冲冲像个大老远狂奔过来大狗狗的对方,抬起手刚要和她打招呼,像是掠过一片空气那样子的小姑娘十次有十回都是毫无所觉地直接路过,将对方留在身后委屈地掉小豆豆。
千条院……老师?
而如今,禅院直哉重新提起,花开院千鲤也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人,似乎也还没从“虫”的屏蔽状态下释放出来。
因为“虫”接收的信息实在太多了,老样子,千鲤觉得没必要交际的那些人,都会自动让他们的脸处于马赛克模糊阶段,算是降低需要处理的信息量,节省脑部空间。
但是,考虑到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试验,无论如何也法通过拿与人类料理结合的办法处理咒灵的方法改善口感,想着说不定系统地学习一下料理确实会比较好,于是欣然接受了禅院直哉的提议。
她的执行力很强。
当天放学,千鲤便挥别了最近经常一起回家的硝子夏油,拿着木村为她准备的手机给夏季祓除忙碌起来的五条发了一个“社团活动,今天会晚一些回去”的信息
之后,便迅速找到了家政教师内正靠在一面椅子里呼呼睡大觉的千条院老师。
第一次,小姑娘用那对绿色的圆圆猫瞳好好地注视了一下面前的高大男人,也是第一次将“虫”用以过滤的能力从这个人脸上摘除。
而接下来,就在千鲤以为会看到一张正常人类的脸,可是没有。
懒散地撑开长腿,整条手臂挂在椅背上一般毫不讲究睡着的白发教师,仰起歪斜到一边的脑袋上扣着一只遮蔽住全脸的、节日庆典上经常见到的白狐面具。
好奇使然,罕见地产生了一点兴趣的千鲤上前一步。
完全不会顾及冒犯,没什么表情的小姑娘只是像爬猫爬架那样抓着青年的袖管手脚并用地爬上去。
等到即便是矮矮的个头也能够到对方脸部的面具,伸手,毫不迟疑地将其直接摘下。
再定睛,瞪大了猫眼的花开院猛然发现,面具下面竟然……
还是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