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接上回,白楚阳在抽过烟枪后,产生了一系列的幻觉。
他不仅又梦到那场虎头关之战,更让自己梦到在现代社会里的一段成长经历,这也让他开始思念起那个世界里的家人。
在与白楚阳谈判之后,林正阳的心情始终难以平复,刚过晚饭,他便约婉儿在戏班碰面。
经过一番纠结,林正阳告知婉儿,她今后的所有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接近白楚阳。
林正阳在下达命令的时候,满心纠结,可婉儿表现出来的那份坚定,不仅加深了林正阳的内心煎熬,更加深了他对白楚阳的莫名憎恨。
…………
虽然在惠风堂茶馆里,白楚阳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也让白家暂时摆脱了林正阳的纠缠,但白楚阳的内心,却一种莫名的空虚与压抑。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所有的苦闷与难受,始终让白楚阳有种无人倾述的痛楚。
匆匆吃过晚饭,心情不佳的白楚阳前往马厩,那里有他在这个世界唯一可以倾述的对象,一匹不会说话的白马。
可刚走到马厩,白楚阳便看到马夫带着几个人在那里忙手忙脚,一副着急的样子。
快步走到跟前,只见马夫正将白马的一只马蹄向后提起,将它的小腿与大腿捆绑到一块,而白马身上则被绑了好几根绳子,防止它乱动伤人。
或许是马夫的动作有些粗野,又或许是白马觉得很不舒服,它一直在那里不停地挣扎,不断发出嘶叫声。
“你们在干什么?”白楚阳走上前去问道。
看到白楚阳过来,马夫在捆好马腿后,赶忙过来解释道,神色有些紧张:“东家,这马不行了。”
“什么?”白楚阳听后,急忙上前查看。
只见被捆住那只马蹄,脚掌处烂出了一个血窟窿,白楚阳脸上立刻露出心疼:“这是怎么回事?前几日我骑着它都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东家,这是诅咒,这一定是诅咒!”
看到马夫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白楚阳自然是有些恼怒,来自现代的他,怎么会相信这种伪科学的东西。
可那个年代的古人却不这样认为,很多无法解释的现象,他们都会和神明妖魔联系在一起。
虽然知道这匹马是得了马蹄疾,但马夫根本不信,嘴里一直喃喃自语道:“这是诅咒,这是漠北妖魔的诅咒,我们不该买这匹马,它会给白家带来祸事,这是诅咒。”
“够了!你给我闭嘴!”
受够了马夫神经兮兮的唠叨,白楚阳立刻责令他,离开马厩。
走到白马跟前,白楚阳的心里很是难受,因为在那个年代,这样的马蹄疾很难医治,人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匹,在痛苦中死去。
看出白楚阳脸上的难受,身旁的一个仆人上前提醒道:“东家,不出明日,它的四蹄全都会被传染上,顶多两天后,这匹马就不行了,你要早做决定。”
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即将夺走自己唯一可以倾述的对象,白楚阳一时之间难以接受,他站在马厩里,傻傻地望着那匹白马,眼中尽是不舍的情感。
伸手抚摸着白马的鬃毛,白楚阳将头贴在对方脸颊,一滴眼泪滑出眼眶。
“对不起,珍珠,我救不了你!”
这句最后的告别,说出了白楚阳内心的那种无奈,即便他有着万般的不舍,这匹白马的命运在那个年代,已经注定。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白楚阳后退了几步,朝身旁的人冷冷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望了白楚阳一眼,一旁的仆人转身离开。
也许是白马体内的那股灵性,它仿佛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先前还很躁动的白马,逐渐平静下来,眼神望向白楚阳,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漆黑的夜幕之中,一滴雨水降临大地,白楚阳再次伸出手,抚摸着白马的额头,最后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说罢,白楚阳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划过白马的颈部,一股热血喷洒在干草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