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蝎适时回来打断了席枫纷乱的思绪,古道没事,只是凭空消失了两成的精神力,这不仅对他没损伤,还大大减轻了他的压力,在少了许多顾虑的情况下,他能调用的精神力甚至比原来还要多。席枫估摸他消失的两成精神力应该跟自己突然出现的精神图景有关,不过这些用不着他操心。现在席枫已经解放了,他没等古道上来,直接让红蝎派车送他回家。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见面得好。出了研究所才发现天已经暗了,商圈几栋标志性高楼开屏的光亮晃了席枫的眼。摸出手机,发现竟然已经接近九点了,席枫叹口气,这么一折腾又是一天过去,他让司机改道,直接去“暗室”找时恪。“枫哥好久不见啊。”“枫哥上台秀一下啊!”“枫哥……”“枫哥……”“暗室”仍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席枫上次在营业时间过来还是一个月前,久违得被各色男女包围,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可惜他现在实在没心情,随意罢了罢手,席枫走到吧台,在时恪面前的椅子坐下。这是他的固定位置,无论他在不在,这个位置只有他能坐——除非莫寻来了。“不要以前那个,给我来个猛的。”时恪打算照老样子给他调一杯s-opolitan,却被席枫阻止了,他疑惑打量席枫两眼,猛的脸色一变。“你别想不开啊,大不了咱换个医生,肯定能治。”“你才td有病呢,老子以后活得比你都长。”席枫正烦着,被时恪这么一闹更气了,“先上酒,等会儿跟你说。”时恪不敢真给他上猛的,只给他搞了一杯深水炸弹。席枫酒量不好,酒品也不怎么样,有次喝醉之后钻到路边汽车底下睡了一宿,还带了张纸巾盖肚子,差点吓得人家车主报警。席枫看也没看,接过来就一口气灌了大半杯,冰凉酒液滑过喉咙,刺激得他直皱眉。时恪嘴角一跳,发觉事情并不一般。越是高级的哨兵越不能喝酒,高速的新陈代谢会让他们很快摄入酒精,如果缺乏酒精分解酶,就会出现快醉快醒的现象。席枫还没适应他已经是一个c+级哨兵的事实,一边喝一边断断续续地给时恪讲今天发生的事,很快就上头了,甚至开始打酒嗝。“……你说我怎么就喜欢上一个机器人…嗝…呢?他还可劲儿撩…嗝…撩我,他长这么好看,这谁顶得住啊??我想到他装可怜骗我,老子就恨不得打…嗝…他两拳!”席枫把空杯往时恪面前砰得一放,示意时恪满上,这时候不顺着他指不定怎么闹呢,时恪边给他一杯新的边哄着,“打,兄弟去给你找场子!”“不准去!”席枫突然起身一拍吧台大呵一声,给时恪吓了一跳,只见他杀气凛然,嘴角紧抿,目光盯着时恪像是要放什么狠话,最后却打了个嗝,然后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趴在吧台上,小声嘟哝。“我舍不得……”时恪算是明白了,席枫这回是真栽了,铁树三十年开一次花,被人骗了不说连找场子都舍不得。席枫还在碎碎念,时恪懒得听了,左右他现在也不听劝,不如喝个够,清醒了再想法子。席枫只喝了三杯就飘了,内心的憋屈被酒精蒸发成肆意的躁动,风衣早就不知道甩哪去了,衬衫纽扣尽数解开,各色灯光映得汗涔涔的胸口亮晶晶的,锻炼得当的窄腰随衣摆摇晃若隐若现,性感异常。他甚至跳上舞台,在一众黑丝舞女中背靠钢管扭动,诚然席枫已经醉得只凭本能乱扭了,舞姿堪比在风中凌乱的气球人,但是狂欢的人群不在意这些,他们只顾尖叫欢呼。“脱!脱!脱!”席枫又贴着钢管缓慢而色-情地顶两下胯,他刻意咬住下唇,隐晦暗示掀起台下又一阵尖叫狂潮,甚至震碎舞台顶的一盏灯泡。半边舞台灯光熄灭,另一半的光照在灯泡碎片上闪耀生辉,席枫微垂首,明暗的分界线将他的侧颜衬得如同脆弱神祇。这位神仙邪魅一笑,指尖顺着衣襟滑落,然后从容不迫地脱掉了衬衫,他将衣服甩到台下,不知从哪捞过话筒。“下面,我选一位美女,上来跟我一块儿跳舞!”话音刚落,无论男女,都疯狂地挥舞双手,气氛瞬间被推至新的高-潮。“嘘——”席枫伸出食指靠在嘴边,微微噘嘴示意台下安静,人们配合着咽下声音。然后他满意地在这突兀的沉默中,点出那个与狂热人群格格不入的身影。追光打在古道脸上,令他那一点愕然的表情无所遁形。“就是你,上台吧。”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