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又嫃骑着马慢慢的往前走,时刻侧耳听着周围的声音,林尔臻也是如此。
突然,在经过一棵大树底下的时候,一张巨大的网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一个伸展就把他们连同马匹一起网住,然后扎拢上升。一瞬间的功夫,林又嫃和林尔臻连同两人的马就被挂在树上,他们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马儿的四肢都伸在网外,许是这样的姿势让它们没有安全感,不断的嘶鸣着。
林又嫃在被网住后就不断的和马匹和林尔臻碰撞,头也被撞得生疼,如今身体在半空中,又被网的紧紧的,姿势也异常的不舒服。林尔臻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在变故中都脱离了马背,只是林又嫃运气好,她在最顶端,而林尔臻却是夹在马和网中间……
“嫃儿,你有没有事?”林尔臻调整着自己的头,不让自己被闷死或者勒死。
“没。”林又嫃也动了动,她还是不忘查看周围,奈何视野都被树枝和叶子给挡了。
“这个陷阱到底是谁弄的!”林尔臻难得的暴躁了,他们出来采药身上会带有小刀,可是都放在马鞍的暗袋里,现在这幅样子,别说暗袋了,他连马鞍在哪都不知道。
“二哥……”听林尔臻说道陷阱,林又嫃心里又有了异样,“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为什么这么问?我们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呢,要瞒也是你瞒着我和好儿啊……”林尔臻被问得突然。
“不要扯上好儿,是你和爹爹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林又嫃接着说,“好儿那般聪明,她肯定也察觉出了什么了,所以才会问我们监军会走哪条路……”
“好儿知道啦?”林尔臻一愣,下意识的说。
“知道什么?”林又嫃一听,有些急了,“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也没……”林尔臻向否认,可转念又想,反正监军来了她也会知道,便说,“上京传书,我们要和池故开战了……”
“近几年不是很太平么?好端端的开什么战?”林又嫃不解。
“爹爹说,本来十多年前就差点要战,是被他们一批老臣给劝解下来的。”林尔臻有些唏嘘,“爹爹还说,仁和帝野心大……”
“就因为野心,就要这般没有理由的开战?”林又嫃很是不解,“好儿也知道?”
“我没有说……”林尔臻马上表面清白。
“她好像很在意监军的事。”林又嫃轻轻的说,现在他们自救无门,不知道营里面的人发现他们后会不会出来找,更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这里来。谁会知道他们被困在这里?
也不知道好儿在哪里……
“刚才是我们的马儿碰到什么了么?”林又嫃想起刚被吊上来的时候还听到一系列声音,好似也是拉网的声音。只是现在视野受困不能证实。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个陷阱是针对大批量的人的,设在这里是为什么?而能在这里做陷阱的,应该就是池故人……
“嫃儿,好儿会不会也掉入陷阱了?”林尔臻突然想到,“你不是说她就是突然没了声音了么?”
陷阱……突然没了声音……
林又嫃的脸突然变得无比苍白。在林子里面的陷阱,除了他们现在的网,无非就是倒刺和刀井。可是这两种里无论那一种都是会伤人血肉的,特别是刀井……
难道,余好是不小心掉入刀井?所以,连小黑也一起掉进去了,所以才一点声音都没有吗……
“不会的不会的,我们这么乱走都只是被网住而已,小黑很机灵,不会那么笨……”林尔臻自言自语的安慰着,他忘记了、或者说他故意忽视小黑当时是受了惊的。
这时的日头已经快接近正中了,他们一行人从辰时出发,如今已将至巳时。六月的天气已然透着炎热,只是这林子里还是有些阴凉。
周围还是没有什么异动的声响,林又嫃想确认余好是否无恙都没有办法,她郁结无法释然。
阳光透着树叶照射下来,地面上显出了斑驳的影子,只是这些影子林又嫃看不见。她只能看着叶子与叶子中间的金色的光束,里面夹杂了好些飞扬的粉末。
“嫃儿,你说,好儿到底是哪里来的呢?”许是静默了太久,又或者这个问题困扰了林尔臻太久,他有些无措有些失神的问道。那个牵扯着他的心神的女子,怎样都是透着未知的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