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聿比长牙的狗崽子还爱啃人,褚亦棠被他啃得像开了花似的,腰酸痛得过分,平躺睡都难,得趴着。
补到傍晚时分也不见澜聿回来,褚亦棠起床气没处发,又窝着火。
寒隐还来传,说澜聿今晚不回来吃饭,让褚亦棠先吃不用等他。
褚亦棠抿了口茶,神色淡薄,不太能看出喜怒。
寒隐立在他下方,站得笔直,胆战心惊地等褚亦棠说话。
好半晌过后,寒隐才等到褚亦棠一句如蒙大赦的“知道了”,长舒口气,是片刻都没胆子多留,快步退下了。
他以前觉得澜聿难伺候,现在想想,和褚亦棠打交道才是要命的差事。
晚间澜聿忙完了事宜,归心似箭,随便用了两口晚饭就往回赶。
可到帐门口时却被尚尧伸手拦下,澜聿诧异地看向一脸公正的尚尧,疑问道:“你要造反?”
“公子说了,今晚请大人回自己帐中去,”尚尧刚正不阿,手横挡着帐帘,道:“还请大人不要为难属下。”
“???”
澜聿好险没被气笑,缓了缓气儿,怒声道:“尚尧!睁大你的眼看清楚谁才是你主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敢拦我??!”
“哎哟大人,你老为难我一个做下属的干什么!”尚尧破罐子破摔,直直站到帘子前头充起了门神,抱怨道:
“惹您生气最多是您一个人揍我,那要是惹公子生气回头就是你们两个一块儿揍我!您又不会帮我说话,我才不要。”
“…………”
“好好好,好得很,”澜聿舌头顶了顶腮,连着说了一迭声的好,冷笑,“尚尧,你出息了,你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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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尧笑了一笑,谦虚道:“大人过奖了。”
墙头草,尚尧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墙头草!
澜聿进不去,气得眼发昏,又不能真的闯进去,袖子一甩,怒气冲冲地回自己帐子里去了。
可是今晚又不能真的自己一个人睡觉,坐以待毙的话明天就得暴毙,澜聿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再去试试。
沐浴完以后,确保衣服上香气扑鼻,又揣了一袋子褚亦棠爱吃的糕饼,澜聿一路鬼鬼祟祟地躲着尚尧翻到了帐子后面。
忆起这一路的摸爬滚打狼狈惨状,澜聿想掐死尚尧的心再次死灰复燃。
但是惹褚亦棠生气这件事已经是毋庸置疑的了。
澜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推了推窗,还真推开了一条小缝,他就趴在窗户上沿着小缝往里张望。
褚亦棠人在屏风后,正从木桶中起身,哗啦啦带出一连串的水珠。
长发拢在一侧,扯过架子上搭的巾帕和寝衣,擦拭干净后随意穿上身,在腰间松松地系了衣带,从屏风后绕出。
澜聿看直了眼,脸红的同时还抬头望了望天,又想骂人。
这窗户还能留?进去以后就给它钉死了!
澜聿小心翼翼地把窗户缝推大,撑在窗沿上,轻巧地翻身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