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母亲那离开的吴鹏锐,刚来到病房门口,就见自己的妻子和她朋友忘我地抱在一起,至少他眼里是这样的。“你在这做什么?”他质问老许。
“他是在帮我打包。”黄雨婷匆忙结束了拥抱,帮忙解释道。
老许有些做错事后被发现的心虚,他尬笑说:“吴鹏锐,你来了,刚刚我们在担心你。”
“你还好吗?你似乎……”黄雨婷感觉丈夫的脸色有些凝重。
“抱歉,今天不太好。”
“能跟你谈谈吗?”老许再次邀约了他。等来到走廊,老许问:“你去哪儿了?怎么来得这么迟?”
“我去拜访了我母亲。”
“你妈妈在远宁?哪里?”据老许所知,她应该在南洋。
“乐优居酒店公寓,不过她马上就要走了。她要回南洋。”
这一点让老许感到奇怪,既然来看望儿子,为什么不住儿子家,反而在外租酒店,而且吴鹏锐的语气一直不咸不淡,甚至透露出一丝厌恶疏远,这是为什么?想到此,他问:“她为什么不和你以及黄雨婷住在一起?”
“因为我妈和黄雨婷相处不太好。”
“呃,我想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她在这儿却不来医院。”
“我要带黄雨婷回家了。”吴鹏锐无意再谈下去,越过他朝病房走去。
“你要怎么解释血迹和爪痕?”
听到这话,吴鹏锐转身来到他面前,对上他的视线说:“你是警察,你怎么解释?”
“如果你伤害黄雨婷的话……”
“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放手吧,别再管我们了。”
老许隐隐觉得他知道真相,他在顾虑什么?
……
[经过一段漫长的航程,我在1877年来到了南洋的马来半岛……沿着恶臭,满是污水的小巷进去,我闻到了血的味道……在接生的大夫止住血之前,年轻的女子暂时恢复了意识,她告诉我是鸦乌婆拿走了她的孩子。……她是被卖到这儿的,在怀孕之后,她的第一个孩子会被以某种方式取走以延长鸦乌婆的寿命。鸦乌婆在用它们的长舌咀嚼夜交藤后,攻击时会将其汁液作为镇静剂注入孕妇的体内。受害者通常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而旁人也只会以为是流产。令人感到惊奇的是,我查到最后发现胎儿竟然是鸦乌婆的血亲。这是它们一族的传统,每一代鸦乌婆的长嫡都会供给上一代的鸦乌婆。]
[鸦乌婆在当地还有一个名字,嘀嗒怪。这是因为它们在使用舌头的时候会发出嘀嗒声。在我问了几个老人后,他们对鸦乌婆的来历有不同的说法。
一种相传“鸦乌婆”其实就是吴三桂,当年他带清兵入关,害了不少百姓,因此民间每每用“阿吴来了”吓人,更有歌谣道“娃娃娃娃悄悄着,阿吴来了头咬破”,后来此句传到南方一带,就被误听为“阿吴破”--“鸦乌婆”。
另一种“鸦乌”也叫“丫乌”,当地语言指人家样貌十分丑陋而吓人。而这种致使孕妇流产的怪物来无影去无踪,被冠上鬼魂之流。鬼吓人,丫乌也吓人,二者渐渐混为一谈。]
[在我见到鸦乌婆的真面目后,显然这两种说法都不对。它们也是山海生物,恶首人身,长尾长舌。我走遍了马来半岛,发现不少鸦乌婆都平常与普通人无异,娶妻生子,不过按照它们一族的传统,这应该是第二个孩子了。我问过不少女性,她们都对怀孕的第一个孩子毫无印象,或许这就是鸦乌婆一族能够在此繁衍生息的秘密吧。思考许久,我终是没有对她们的丈夫下手。]
看完上述鸦乌婆的资料,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不语。
赵拾率先开口说:“现在了解对付的是什么了,我们要怎么跟老许讲这件事?”
骆康连连摇头。“鸦乌婆绝对不是普通人了解的入门怪。”
“哪有什么入门怪?”赵拾不以为然,对他而言,那些可怕的怪物都一个样。
陆吾也同意骆康的看法。“我们不能用他无法理解的东西把他牵扯进来。”
赵拾继续说:“但我们也不能让他觉得自己疯了,因为我对这种事深有感触,我不能置之不理。他有权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