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和郡主不能回答。
“那我来说吧。”仙蕙想起她的胡乱污蔑就恼,想起她毁了陆涧救恨,用尽全力狠狠报复回去,“你故意让荣氏在外面制造流言,污蔑于我,又在四郡王的庆功宴上,挑唆万宝儿多嘴多舌,提起外面的流言,好让在座的宾客都怀疑我。”
“而今天,你居然又无凭无据坏我的清白!”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是可忍孰不可忍!”仙蕙高高的俯视她,明眸里,是难以消散的怒气,“孝和,你休想抵赖!”
孝和郡主情知自己无可抵赖,不仅如此,原本差点说得父亲心动,也全都因为之前对仙蕙的陷害,变成了连环谎言!她怨恨的看向仙蕙,不敢开口,干脆眼一翻,便朝后晕了过去。
仙蕙冷笑,无可抵赖就会装死这一招!孝和郡主不是丫头,不能让厉嬷嬷上前掐她人中,更不能扇她耳光、泼冷水,她以为这样就躲得过了?想着她都晕死了,自己就不能奈何她了?可笑!
上前福了福,清声道:“父王,儿媳有三个请求。”
厉嬷嬷伸手搀扶她起来,叹气道:“四郡王妃,王爷英明睿智、公道正义,就算不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也肯定会给你做主的。”
庆王听得出对方的弦外之意。
这是在提醒自己,老四媳妇是皇上御赐的儿媳,皇后娘娘的娘家侄女,镇国夫人的义女!所以,这次必须给小儿媳一个说法。
他冷眼看向假装晕倒的女儿,竟然因为邵彤云挑拨,几次三番的陷害嫡亲嫂嫂,实在是太放肆了!自己更偏向万次妃不假,可是王府将来还是要传给嫡支的啊。
庆王看了看两个嫡出的儿子,大儿子一脸震怒,显见的实在为同胞兄弟抱不平,小二子倒是没有表情。可是自己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是小儿子气极了,已经不想发作任何情绪,只想毁了那个人!
孝和污蔑仙蕙,何尝又不是让小儿子脸上无光?竟然胡说仙蕙和陆涧有瓜葛,如此大的一定绿帽子,小儿子那种脾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若不是孝和是他庶出的妹妹,只怕……,都不能活着回去。
庆王很快在心里做出抉择,略作沉吟,看向小儿媳仙蕙,不像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妇人,且听听她的要求,“你说。”
“第一,出嫁女本来就应该住在婆家,这是规矩,是大礼。孝和郡主的公婆和丈夫都还健在,并非舞阳郡主那样守了寡、公婆双亡,所以……”仙蕙语气一顿,冷冷看向那个躺在地上装死的,“孝和郡主应该搬回陆家!”
“不!我不去陆家。”孝和郡主忽然爬了起来,惊呼道:“父王!父王……”她跪在父亲面前苦苦哀求,“我错了,是我错了。”拼命认错,试图让父亲生出一丝怜悯,“父王,我也是一时被邵彤云蒙蔽,做事偏激,以后、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高宸过了那一瞬间的激怒之后,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此时此刻,他没有纠结于仙蕙和陆涧的事。而是出于本身冷静,第一反应要如何取得最有利的局面,当即开口,“孝和,你哭闹什么?你是出嫁女,让你搬回陆家孝敬公婆,难道不对?”
这还不叫责罚?!孝和郡主气怒交加,且不说陆家寒碜,单说自己和陆涧闹到这种地步,去了陆家,陆涧和公婆能给自己好脸色吗?到时候自己远离王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受了委屈找谁诉?陆家只会留自己一条命罢了。
“父王……”她仍然苦苦哀求,“我错了,求你让我留在王府。”
仙蕙冷笑道:“孝和,如果污蔑别人的名节,说一句我错了就行。那……,回头我是不是也可以污蔑你呢?天底下,又这样的道理吗?”
孝和郡主不能分辩,只是抱着庆王的大腿一再央求,“父王,不要送我走,我不陆家……”她哭得哽咽难言,简直就是在说陆家是一个火坑。
仙蕙继续道:“第二,孝和郡主去陆家不准带丫头;第三,蘅芷留在云蔚别院只怕难保小命,还有那几个指证了孝和郡主的丫头,也是一样,请父王赏赐于我。”
“仙蕙!”转头看向仙蕙,怨毒喊道:“你想害我!你用心歹毒想害死我!”
仙蕙听得笑了,“若是去婆家孝敬公婆就是害人之死,那天底下的媳妇不都是活不成了吗?难道说,我在庆王府过得水深火热,活不下去了?也是被害了?”没兴趣看她继续疯下去,不再啰嗦,转头看向庆王,“请父王为儿媳做主。”
庆王看着小儿媳,她的要求条条在理不过分,说起来,算是很轻的责罚了。
可实际上,小女儿去了陆家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偏偏道理上又没有错。
罢了,只当是为了庆王府的大局着想,再者也该给女儿一个警告处罚,因而叹了口气,说道:“行,三个请求都依你。”转身喝斥,“来人!带孝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