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了,她右手上抬,滚烫的开水已经触碰到了唇边,正当她打算张开嘴一饮而下的时候,右手却被人死死的钳住。
由于惯性,开水荡了一些出来,滴在脸上,有一点刺痛感。
她睁开眼,沈夜深邃的五官出现在眼前,脸上完全没有刚才那点玩味,只剩一脸的冰冷。
“你怎么还是那么倔。”
陈述句的语气,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过孟清的,话中尽显无奈还带着一丝苍凉感。
“算了,真拿你没办法。”
他松开手,手无力的垂在身旁,颓丧的坐回原处。
“沈总这是不让我喝了?”
他保持着姿势,向她摆摆手,就像是个饱受挫折的小孩,正撒着气。
当然孟清肯定不会再多停留,她缓慢的放下水杯,握着杯子的手还略微有点颤抖,她有种从死亡边境拉回来的感觉。
“吓着了?”
沙发里的人再次开口。
说不吓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不打算再跟他多废话,放下杯子后就准备走。
“沈总要是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果断转身,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让她觉得恶心。
没听见后面的人再作什么妖,她便大步的往楼上走,越走越快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样,直到房门关上她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心还“砰砰”的使劲跳着,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刚刚真的很怕,那么烫的开水喝下去她想都不敢想,但她不想在那人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永远。
要说这偌大的沈家别墅应该也只有这一亩三分地是真正属于她的,窗外的月光皎洁,透过窗户照进孟清的房里,脸上的眼泪已经风干,她红着眼睛坐在窗前,好似一只井底之蛙,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楼下那人继续坐在沙发里眼睛一直望着孟清离开的方向,即使楼梯上现在空无一人。脚下的红酒已经干掉,留下一大片红酒渍。偌大的客厅只剩他一人,落针可闻。
如果一只金丝雀有一身傲骨这怎么办?每日只想着飞出牢笼的金丝雀应该怎么办?
答案是,打断她的一身傲骨,让她再也不能飞,没了自理能力的鸟儿只能乖乖地呆在主人身边,这样才能活得更久。
可是鸟主人却没想过一个问题,要是这只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活下去,那该怎么办呢?
这也许是个会困扰主人一生的问题。
深夜空寂,虫鸟入眠,不知明日又是怎样的风景,沈家别墅大厅的灯就这样亮了一个晚上。
翌日清晨。
孟清在迷迷糊糊中听见细微的争吵声,她转动着身子才发现自己居然在床边睡着了,估计是昨晚太累,一见那夜景就不自觉的睡着了吧。
楼下的争吵声还未停止,她侧耳听着。
“陈若怜,我给你说,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进我沈家的家门。”
“我给你半天时间,马上给我滚出沈家!沈家不欢迎你这种人!”
“阿姨,你被误会,我就是生病了现在在养伤才会来这里住的,等伤一好,我马上就会走的。”
一听到这话,中年女子的声音更是提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