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摇了摇手,说只可惜我的妻子三年前送上了山,方才逼问土匪,得知还活着,村民们压着土匪去找寻这三年来送上山的妻子和女儿了。
我心里过意不去。我说村长,那你还不去找?在这里陪我们喝酒,我们于心不安。
村长摇头道,不妥,不妥,你是我们的恩人,我岂有不陪之理?说着又敬起酒来。
酒过三巡,我问村长,这些官兵什么时候来占山为寇的?
村长说整整五年了,初来时和五百年前的土匪差不多,只是限制村民进出,我们也和祖辈一样,尝试过出去报官,死了不少人,大家都死了心,只得任土匪鱼肉。起初土匪们只是要我们每月交粮草家禽,我们这代条件比祖辈要富裕多了,家家都有囤粮,见土匪只拿粮食,除了不能出村,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没想到三年前土匪下山向村里要女人,要我们每个月得交个年轻的女人上山,不交就杀人。你说谁舍得将自己的老婆或女儿交给那帮天杀的?第一个月大家都没交,土匪有些恼怒,安排了不少人入村,进了村便将村口第一家杀得精光,我怕土匪继续残害村民,只得将老婆交给了土匪,土匪们这才放过了大家。眼见第二个月交人的时间又要到了,大家没办法,便商量抓阄,抓到谁家,谁家交人。至今,已经交出去三十多位了。大家想,这样交下去,老婆女儿岂不是都要交光?便日盼夜盼,盼着每个月能有异乡的姑娘经过,好抓了交给土匪,以免要交出自己的亲人。
我说原来如此,难怪见到我们当夜便围住了。
村长跪了下来,说恩人,之前真是对不住了。
永安郡主忽然趴倒在了桌上,我连忙伸手去扶,竟发现自己手上一点劲也没有。我喊道,张轩!
村长说别喊了,外面的人应该全倒下了。
我说村长你…
村长没有起身,仍旧跪着,说道,恩人,我又要说对不住了。
我头昏昏的,想起身,脚一软,也趴倒在桌子上。
第二天醒来时,我和永安郡主同躺在床上,永安郡主还没醒。
我起身推开门,门外全跪着人,村长跪在最前面,村长说恩人,实在对不住你们。
我问怎么回事?
村长说我们见你们想把这些土匪合并给海丐帮,便在你们饮食里下了药,昨夜大伙儿把土匪们全杀了,把他们的尸首填进了葬人岗的地窖。
我问这是为什么?
村长说昨夜我骗了你,那些上山的姑娘们,早就被折磨死了。我夫人她也…死了。
说完大哭了起来。
我本来有点生气,听村长这样说,把他扶了起来。
送走王二蛋众多海丐帮的人后,村民们用船渡我们过村后的河。
我对掌舵的村民说,你们村长了不起,当年若是换成我,就不会主动交出妻子换大家的命。
那村民说,村长那也是没办法,孙寡妇逼他交的,孙寡妇自从死了男人就暗地里跟着村长,一直名不正言不顺的。
我说啥?孙寡妇不是忠贞刚烈的吗?
永安郡主也说是呀,我还记得那个眼睛清澈的小孩二狗子呢。
村民说二狗子就是孙寡妇和村长生的。这小畜生老爱小偷小摸的,我家都被他偷了不少东西。
我呆了呆,又问,那位老实忠厚的王大爷呢?
那村民说你说村长他爹啊,这老家伙当年扒灰的事整个村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弄得村长很没脸面。村长主动上交婆娘,我看除了孙寡妇逼他,多半还是因为对他婆娘怀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