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风格的木制走廊中,青发少女踩着细致的地板到达靠左的第二个房间。她小心的推开门,尽力保证门不发出奇怪的噪音。
如此小心的原因正是躺在屋内床上的人。
屋子唯有一盏明灯照亮,灯光仿佛在轻抚少女的脸颊。隐约能够看清她下垂的眼帘和尽是担忧的朱红眼瞳。
床铺不大,躺在上面的人要大的多。他小腿的一半多都伸出了床脚。少女拉开右边桌子前的椅子坐下,感受到油灯散发出的微弱温度。
她歪头托起香腮,另一只手把碍事的青发撩拨到耳根后。
“已经十天了。。。。。。”她哀声叹气。从他躺在这里已经有十天之久了。虽然索菲亚大婶说他的生命状况良好,但是左边手臂断掉的地方仍是那么骇人。
她不敢去想更糟糕的情况,唯一能够盼望的,就只有他能够快点醒过来。果然,还要等下去吗?她咬紧嘴唇,放弃似的站了起来。
伸出那双完全不像有过劳动的细腻手掌触碰油灯的底端。那是把空气抽干的转扭,油灯的价格虽然不算贵,但是酒馆也不是多么赚钱的生意,女孩知道这点钱能省则省。
“冷。。。。。。”硕大的身影中吐出嘶哑虚弱的声音。
“爷爷!”女孩的手停止了动作,眸子突然亮起来的她差点打翻油灯。她慌手慌脚的转过去,撞开椅子来到那人影的身边。
“啊。。。。。这是哪啊。。。。。。冷死了。。。。。。”那人影的回答却不像是回应女孩的呼唤。
“爷爷。这儿是玻璃球酒馆哦。空出来房间是不久前才放置床铺桌子的,还没开始布置就先让您拔了头筹呢,这就是索菲亚大婶对您回归的恭喜吧。”少女的嗓音提高声调,恭喜被她唤做“爷爷”的人。
“这样啊。。。。。。”夹杂着叹息,“没死掉才是最该恭喜的吧。”
“你说什么呢爷爷!爷爷不是很强的说吗?怎么回死呢?”
换句话来说就是不会死。呵呵,这怎么可能。万物皆有终点,即使是他也不例外。他明白女孩所想,理解女孩‘恭喜’中的含义。
他使唤起另一边垂落地上的手臂,穿过黑暗与阴影。赤铜色的宽大手掌轻轻放在少女的头上,他缺乏水源滋润的嗓音温柔的响起。
“爷爷坚强的活下来了,那法妮也要坚强的不要哭出来才行。”
法妮抬起头,她美丽的眼眸里噙着泪珠,但是没有一滴越出眼眶。她深深地点头,双手握住比她大上几圈的粗糙手掌放在脸颊上。
他摸着法妮比他手掌还小点的脸庞,带着几分复杂问。
“我昏过去多久了?哈士奇还好吧。”
“老家伙你活着就好。”
老萨满的视线越过少女看到门口通体雪白的狼瘸着腿朝他过来。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曼妙的身影。
“你的腿怎么了?”他略过索菲亚盯住哈士奇的腿。
“回来的时候被绝对零度的余温波及到了,有骨头有肉就是没有血液再流过那里了。”
看着无奈的哈士奇,老萨满没有歉疚反而哈哈大笑,“你这头蠢狼,咱俩可有够配的。你瘸腿我断臂!”
“嘁!有什么好笑的。”哈士奇甩开头去。
“喂!老家伙,看到我就没什么表示吗?这儿可是我的领地。”索菲亚双臂环胸,两颗圆润雪白的球体十分惹人注目。
“嗯。谢谢你救了我们。话说你们是从哪捡到我们的?”
“一句谢谢就够了?”索菲亚的瞳孔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她瞥向一边说,“是那个莫寇把你们送过来的。走的那天听说你们成功活下来了,还嘟囔了一句‘不可思议’。’”
该回答的回答完了,她反过来询问老萨满。“我听不懂这条白狗的话,说一下你的左臂是怎么没的?”
哈士奇暗暗啧了一声,老萨满把目光调转回索菲亚的脸上。淡淡一笑,“就是跟神灵打了一架,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