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许你侮辱她!要不是看在你腹中孩子的份上,我真的会打你。”周起暄怒不可遏,他不准任何人对心地透明如同水晶的苏恬不敬。
“你又不是没打过我。”奕宁冷笑了下,撑着腰,缓缓地离开了。一周后,都没有回到周家。
吴越对周起暄失望透顶。奕宁已经决定无偿地把股份全部送给他,他还多此一举。吴越还说,奕宁是他见过的最痴情最善良最不会计较的人,让周起暄对她也稍微施舍点善意。因为他一个男人,面对这接二连三的打击,都会崩溃,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孕妇。
周起暄终于相信奕宁是真的爱他。他急了,给警局打去了电话,大吼道:“一周了,还没找到吗?她一个女人,还怀着孩子,在外面有多危险,多叫些人去找!名字说过了,是苏奕宁!样子?你把全城最漂亮的那个女人抓来见我,就是她了!”
苏恬见他重重地放下电话,心想这下完蛋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不过是短短几天的相处,周起暄的心里已经有了姐姐。
曹澄一下飞机,就从琴琴那得知奕宁又失踪的消息。虽然琴琴说奕宁绝对不在阁楼,曹澄还是来了。翻了衣柜,看了床底,甚至还打开冰箱,都不见奕宁的踪迹。他正要离开时,瞥见墙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纸箱。叹了口气,蹲到纸箱面前,哭笑不得道:“奕宁,你就不怕闷死吗?出来!”
纸箱被顶起来时,露出奕宁那张沮丧的脸,“曹澄,为什么你每次都可以找到我?”
曹澄把奕宁扶了起来,很是自信地说不管她在哪里,他都会第一个把她找出来。奕宁摸了下肚子,黯然地告诉曹澄,她把身上的钱都花光了,已经六个小时没吃到东西了,所以宝宝饿了……
“好好吃!”她吃着曹澄打包来的面条,喝了一口曹澄递来的水,继续狼吞虎咽。
“是不是又和周起暄发生了不开心的事,所以才躲起来不想见人?奕宁,躲避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等下我带你回周家。这次我一定要跟那对狗男女理论下。理论不过就打。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曹澄这次是铁了心要给奕宁讨个公道,强行带奕宁回周家。
经过一个垃圾箱时,奕宁让他停车,把装满千纸鹤的许愿瓶扔了进去。
周起暄看到他们成双成对出现在眼前,心里就不舒服,挽起衣袖,警告曹澄别再搞他的女人。他看着奕宁,眼神柔和了许多,让她过来。“奕宁,你还不过来吗?你不是说只爱我一人吗?以后不要和曹澄来往了。”
苏恬大感不妙,这样下去起暄的心迟早又成了姐姐的,于是把周起暄拉到一旁,小声说她曾经无意间听到,姐姐在电话里让时宇少算两周她的怀孕天数,所以姐姐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是曹澄的。
周起暄绿帽子戴到家了,又怒了,指着奕宁大骂道:“你让时宇少算两周怀孕天数是什么意思?你居然想把别人的种算到我头上!”
曹澄挺身而出,指着苏恬大骂道:“你这女人还有脸没脸?就会搬弄是非吗?你姐姐她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还抢她的丈夫。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苏恬泪眼汪汪地望着周起暄,委屈极了。周起暄百分百相信苏恬,让曹澄别挑拨离间。
两人即将又打起来时,奕宁终于不再旁观,开口道:“起暄,孩子是你的。为什么你总是不相信我?我是你的妻子啊。”
“妻子?”周起暄不想再陪她演这场夫妻情深的戏,很畅快地说出了对奕宁极其残忍的真相,“我根本就没有把结婚申请书拿到民政局。为了骗爷爷,我找人伪造了结婚证书。”
奕宁心一沉,腿一软,死死地抓住曹澄的手臂,才没有摔到地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周起暄,用虚弱的声音让他重复下刚才的话。
周起暄怕她没听清楚,一字一顿,给了奕宁当头一棒:“我们根本就没有结婚。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苏恬。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个野种。”
“不是野种!”曹澄紧紧地搂着奕宁的肩膀,神色严肃地对着苏恬和周起暄喊道,“既然你们说是我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孩子!我会娶奕宁,孩子会跟我姓曹!”
奕宁推开曹澄,一脸震惊地问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曹澄抿着唇,眼神越来越坚定。他爱她,爱到可以接受不是自己的孩子。对着奕宁,掷地有声地说:“我来当孩子的爸爸!”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傻瓜?奕宁感动极了,但她只能摇头。她从周起暄的眼神中,知道他彻底误会了,也知道他再也不会相信自己了。可他又什么时候相信过自己一次?到头来他从来就不是自己的丈夫,她的孩子也重蹈了她的命运,成了私生子。
她不知该责怪周起暄是太早还是太晚告知这个消息,此时的她,只觉得心寒,透彻心扉的那种寒冷。她摘下婚戒,扔到草地上,声音遥远而轻微:“起暄,这八年,我曾无数次的幻想,我们重逢,然后永远幸福地在一起。就是这个美好的信念支撑我挺过最艰难的岁月。可是,现在,我宁愿我们从来没有遇见过。”
说完后,她把头靠在曹澄的肩上,像是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喃喃道:“带我走。”
“周起暄,从今以后,奕宁和孩子跟你再无瓜葛。她是我们曹家的媳妇,你永远给我记住这一点!”曹澄抱起奕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周家。
后来,苏恬找总管一问,才知道曹澄就是大名鼎鼎的澄少,是四少之首,是自己做梦都想拿下的,比周起暄更好的好对象。难怪奕宁那时告诉她,她要见的那个人虽然花心,但是心地善良,为人不错,让苏恬把握住机会。她错怪奕宁了,但是她已经深陷泥潭,再也走不了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