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后悔,从门口拿了一把雨伞就往外面跑。
如果萧闵行真的出门了,又没有开车,那他一定走不远的。
我还未走到大门口,就看到院子的角落里,就在绿植旁边站着一个人。
因为雨势太大,灯光已经朦胧成很小的一块,几乎照不到他的身上,而他全身上下湿透,头发滴着水成缕状贴在脸上。
他的头微微抬起,眼睛看着远处的天边,好像这天上下的根本不是雨,而是一种梦幻的花瓣似的。
我跟过去,把伞举到萧闵行的头顶,他还像未醒神一样,怔怔地看着远处。
“你怎么了?闵行,你怎么在这儿淋雨?快跟我回去,一会儿该感冒了。”我去拉他的手。
却反被他抓住,声音低沉悲呛:“别走,秋语安,你别走。”
我怔在原地,看着他,却感觉离他很远很远,根本看不到他的心里。
这是他第二次说这样的话,虽然一次是在梦里,一次是醒着,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神智好像一点都不清楚。
他为什么会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喊着我的名字,还让我别走?
我不知道,只是这次的话,如同喊回了我久远的记忆,那个时候我与他在一起,两个人在看故事或者电视的时候,看到那些生死离别,也会天真地问对方:“将来你会走吗?”
“不会,如果真要走也会带你一起走。”
可惜,儿时的誓言做不了数,我们都还太小,做不了自己的主,所以后来我被养父母抛弃的时候,除了被迫地回到原来的孤独院,连给他写封信的机会都没有。
萧闵行那个时候一定也是恨我的吧?
只是后来他慢慢长大了,就像我一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都会过去,他跟我还不同的一点就是,一直生活无忧,不会为三餐犯愁,这样就会多出许多时间想自己的梦想和未来,那些小时候的记忆怕也会忘的更快吧。
雨水很凉,连他的手都是凉的,但是他抓我很紧,目光从雨幕里收回,移到我的脸上。
手腕突然一紧,就把搂进怀里,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说:“秋语安,你回来了是吗?”
我的衣服几乎瞬间被他的衣服和外面的雨浸湿,感受着与他一样的凉意。
“我回来了,就在你身边,在你怀里。”鼻子酸的难受,语不成句。
而萧闵行也越抱越紧,像是要把我揉碎到他的身体里一般,嘴里呜呜咽咽出声,像是在哭泣,只是脸上雨水太多,我分不清那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雨还在下,天边又一个又响起一声惊雷。
我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他如失去重心的木偶,任我牵着,可是人只走到屋门口,我只觉得手上一沉,“扑通”一声,萧闵行已经倒在地上。
我一下子慌了神,跪在地上拼命叫他的名字。
可是他的脸现在白的像纸,头发上还有水在往下滴,流了一脸,眼睛紧紧闭上,牙齿也咬的很紧,抿紧的嘴唇已经发了紫。
连滚带爬地去拿电话,拔急救的时候,手抖的厉害,话筒都掉了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