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好像都凝滞一般,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咚咚”的甚是吓人。
而他站了足足有五分钟,才从暗影里走出来,路灯下的脸色一片铁青,咬肌绷的像要拉断一样,从牙齿缝里狠狠挤出两个字:“回家。”
我不敢多说什么,连滚带爬地上了车,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是抖的。
他也坐进副驾的位置,伸手拉过安全带时,瞄了我一眼,同样狠着声音说:“安全带。”
我忙着松了手,把自己忘记的安全带扣好,这才慢慢启动车子。
车内的气氛可想而知,我甚至在中途把窗户都打开了,因为怕把自己憋死。
萧闵行一直坐着未动,既不看我,也不说一句话,薄唇抿的很紧,已经成了一条缝,而且我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是紧绷的,里面好像藏着火山一样的怒气,只是现在还没爆发而已。
我口干舌燥,想起上车前的一幕,连冷汗都出来了。
他肯定是全部看到了,所以才会这个样子,那我现在要怎么跟他解释?
说我跟苏谦只是在车里坐坐,我们只聊了几分钟,而且是解释上午的事?
那他会不会问解释什么?
他如果问了我应该怎么说?
本来苏谦不说话就是减少我们之间的误会,现在好了,不但没解释清楚,误会却又更大了,尽管我们真的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但是萧闵行会怎么看,谁也不知道啊。
手心里全是汗,抓着方向盘的手也有点不听使唤,在等一个红绿灯时,差点就抵到前车上,吓的我再次出了一身的汗。
萧闵行转头看我,脸色还是一样黑青,但是语气已经回到平淡无波:“你紧张什么?这么开车不想活命了吗?”
我忙着抹了一把自己的额头,结结巴巴地说:“天热,我手心出汗,所以……。”
“是吗?是心里热还是天气热,你心里没数吗?”
听到这话,我想死的心都又萌动了,看来这次劫是度不过去了,幸好现在是在路上,他还要靠我开车,不然会不会直接把我掐死?
身后“喇叭”声把我从神游里拉了回来,抬头一看,早已经是绿灯了。
忙着把车子开出去,却听到萧闵行冷冷地说:“过路口停下。”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也不敢不听他的话,他对我的那些好,我不敢相信是真的,但是那些坏却都是亲身体验过的,所以当他真正发怒的时候,我从来不敢挑战他的耐性。
车子刚一在路边停下来,他就松了安全带下车,然后绕过车头,把我这边的车门打开。
全程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迟疑,也没有停顿,嘴里仍然是两个字:“下来。”
我腿都是软的,在坐位上磨迹半天都没能顺利下来,却看到萧闵行突然探身进来,脸和身体瞬间在我眼前放大,浑身散发的男性气息和凉凉的怒意,也铺天盖地卷了进来。
我差不多吓的要尖叫出声,却感觉到身体一松,勒紧自己的安全带回到了原始的位置。
他一把就把我从车里拽了出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对面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