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行者风雨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屋子,冯牧便又将迎来新的挑战。
四合院中的枫树开始落叶,秋风卷起弥漫在空中的片片飞红,如同恋爱中灼热而痴恋的目光。
可是冯牧却不想起床,他将身上的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因为就在昨天,莫子也第三轮教导,是将他扔进了冰水之中。
在有毒的冰水中,冯牧被浸泡了两个时辰,这次莫子也虽然没将他的头摁进水中,却在中途不断加入一些奇怪的药汁。
冯牧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快被冻碎了,他全身上下全是鸡皮,嘴唇如同深秋的葡萄,倘使如此,他也逃离不了受虐的命运。
不论他如何呼喊,莫子也都是聪耳不闻,冯牧在心中一声长叹,自己怎么是来皇宫受罪的?
不知不觉间,半个多月过去了,前面四个人所教的心法口诀,他都能够完全背诵下来。
这一天,巴东龄走入了房间,见冯牧还在睡觉,一把扯开被子,抓着他就往外走,冯牧大喊:“我还没穿衣服,我还没吃饭。”
半人半鬼的巴东龄将他扔回床头,冯牧不敢再赖床,慌忙穿上衣服,可是全身每一处筋骨,每一寸皮肤都感觉撕裂般的疼痛,当下也只得咬牙坚持。
早饭之后,巴东龄带着冯牧一跃而起,跳上一棵大树,对他说道:“我之前交给你的心法口诀,你也已经记熟了,从现在开始,我们进入实际演练。”
冯牧看着他,点了点头,说好。
“调动你的五脏六腑,武学中,‘所谓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泻也,故满而不能实;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故实而不能满也。’心肝脾肺肾,分别对应人体的阴阳五行。”
冯牧认真听着巴东龄的讲述,有了之前三次的提点,他已经能够懂得一些。只听巴东龄继续说道:“心为神之居、血之主、脉之宗。在五行属火,是所有动力之源,在对敌中,心脏承受力强与敌人,便能够处于不败之地。”
看着冯牧全神听着自己的叙述,巴东龄心中颇为高兴,难得这样小一个孩子能够耐得住枯燥,实属不易。他继续说道:“脾为气血生化之源、后天之本,藏意,在五行属土。肝为魂之处,血之藏,筋之宗。在五行属木,主升主动。开窍于目,在体合筋,其华在爪,在志为怒,在液为泪,肝与胆相表里。”
冯牧说:“巴师傅,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
巴东龄摆了摆手,说道:“无妨,你年纪大一些,再加上勤奋用功,了解这些用不了多久时间。”
冯牧重重的点了点头,巴东龄说道:“肾为先天之本,藏志,腰为肾之腑,在五行属水。水是万物之本,能够承载万物,也能够淹没一切。他是人体骨骼生长,精血凝成的关键,相信之前老莫用药水将你浸泡,是要替你洗髓易筋,对你大有帮助。”
冯牧苦着一张脸,说道:“可我现在浑身的骨头都好似要裂开了,痛得我每走一步路,都像是在滚刀山。”
巴东龄阴恻恻的笑了,说道:“要想出类拔萃,必然要经历一番痛苦的磨砺,你懂吗?”
冯牧嗯了一声,巴东龄点头,继续说道:“肺为魄之处、气之主,在五行属金。是修炼轻功时要最为注重的一环,古来飞檐走壁,踏雪无痕者,无不有着惊人的肺活量。轻功修炼共计十层,最普通的也就是比常人快些,而到了极致,可与雄鹰比肩,可上青天揽月。这也是我要重点教你的地方,高手在一呼一吸之间,就能够察觉出对手的虚实,只有将气息遮掩至空冥的境界,才能够将局势掌控在手中,天地间上至九天飞鸟,下至黄泉蝼蚁,都能够在自己的气息包裹之中,当真是修为通天,绝世无敌。”
巴东龄说着,不禁流露出神往之态,看在冯牧眼中,他出声问道:“巴师傅,你说得这么厉害,你到了哪一层?”
巴东龄一张鬼脸上,流露出怅然的神情,说道:“我最多不过第七层,能够做到来去无踪,只留万千残影。”
冯牧不禁在心中打鼓,佩服的说道:“那也很厉害了,有这本领,谁还抓得住你?”
巴东龄漠然道:“自然是有人能够抓到我的,江湖之大,能人异士层出不穷,你今后如有机会到了江湖,就会知道我所说的话,绝无半点夸张。”
冯牧点了点头,心想这些武学也太厉害了吧,被描述得神乎其技,几近通玄,世上真的有人修炼到那种境界吗?
巴东龄摘下一片树叶,说道:“人就好似这棵树,只有褪去没用的废物,才能够在岁月中积累更多力量,焕发生机,蓬勃生长。”
冯牧继续点头。
巴东龄看着他,说道:“你如今一点内力也没有,我不指望你由内而外,还是先打基础吧。”
冯牧问道:“若有内力呢?”
巴东龄回答道:“若有内力辅助,那自然就事半功倍。内功心法勤奋修炼,再配合大小周天的运行,人体不仅会由内而外的改变,还会提早进入神念感悟的境界。体内修炼的内力也逐步提高,不出三年便可以进入到上乘轻功境界。若是再有上乘的修炼法门,十年后便可以炼神返虚,到时就会出现神足通,便俱有了察知天地灵气的能力以及能发出强大的外气,在与敌人交战中,光是凭借气息,就能够威慑对手,所谓的盛气凌人是也。”
冯牧由衷感叹道:“看来有深厚的内力,真是一件好事。”
他又想起了许爷爷,那个老者将毕生的功力灌注于他的身体里,让他不论做什么都如虎添翼,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巴东龄点头说道:“这是当然,可惜你没有内力,话不多说,现在你按照心法上所说,吸纳真气,气运丹田,然后尝试着将它们融汇至‘至阳’、‘肝俞’、‘命门’、‘委中’、‘昆仑’等筋脉。”
冯牧按照他所说,开始运功吸纳真元,尝试着将那一丝如同清风拂面的气息融汇至那些筋脉,可是除了满头大汗,一无所获。
便在这时,巴东龄一脚将他从树上踢了下去,冯牧原本憋着一口气,因为太过惊骇,竟然在情急之下一用力,将气息灌进了那些筋脉。
听着他高深呼救,巴东龄身子陡然消失,在冯牧将要坠地的关键一刹那,接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