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夏侯景。”白衣如雪的少年冲他一笑,漆黑的睫毛一闪,脸上天真乖巧。“师兄说错了,我叫虞景,不姓夏侯。”“可你是夏国人,是夏侯桀的儿子。”盛均安盯着他,“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少年没说话,只是弯了弯眸。盛均安垂眸,看见地面与四周的植物慢慢结了薄薄的一层冰霜。一瞬间,他的目光晦涩难明,背后突然开始冒冷汗。一个善于伪装的人突然开始在你面前卸下伪装,这可实在不算什么好事。正当他想说什么时,只见少年又淡淡地笑了。他唇微动,说了一句话。盛均安立刻变了脸色。-凛凛回到小院,看见文流月正坐在廊下擦她那把峨眉刺。“阿凛,刚才天凌来过了,问你今天还去不去看虞景。”凛凛径直走进房间,张开双臂,呈大字躺在床上,喊了一句:“不去了,累。”文流月透过敞开的轩窗看她果真又躺在了床上,问:“你们吵架了?”“没有,好端端的怎么会吵架?”“那就好。”文流月道:“已经好几日了吧,你不去找他,小心他今晚来找你。”凛凛闭上眼睛。什么疗伤,那只狐狸精就会骗人,还总是勾引她。她才不要上他的当。凛凛毫不在意,哪知文流月一语成谶。这两天下了点雨,有点冷,凛凛就去洗了个热水澡。她随便缠了条棉巾就出来了,一边擦头发一边听着院子里文流月和阿南他们的说话声,心里想着那制去疤膏那件事。即便他不需要疗伤,她也不想让他身上留下这么多伤痕。还有,她还想为他续上那条断掉的狐尾。今日她在古籍上看到,续断尾需要找到一株神草,一滴血和一滴泪,却没说是什么草,什么血,什么泪。她正想的出神,一眼瞥见窗帘在晃动。她甚至来不及去关窗或阻止,随着数片晶莹的雪花飘落,光风霁月般的少年就出现在她面前。凛凛睁大眼睛,下意识攥紧了胸前的棉巾,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背脊就已经被他重重地抵在了桌子边。他望进她的眼睛里:“殿下,为什么躲着我?”院子里文流月他们的说话声清晰地传进屋子里,凛凛脸都白了。“你出去!”少年喉结滚动,拿起她的手,将她的掌心抚向他的脸颊。“殿下……”他低声:“我那天……是不是吓到你了?”虞景很善于利用他那张狐狸精似的勾人面孔,毫无瑕疵的一张脸,还残余几分少年般的天真神态。他低声哀求她:“你打我骂我冲我发脾气都行,别不理我。”凛凛低声呵斥他:“……我让你出去,我……”少年红着眼,这么抵着她,丝毫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他以为她真的生气了。“殿下,你一点都不心疼我。”凛凛气的打断他的话:“我让你先出去听到没有?”虞景这才看见她湿漉漉的头发,脸颊上残留的红晕,目光下意识下滑。他看见她雪白圆润的肩头赤裸着,身上散发着暖暖的水汽。发梢上残留的水珠就这么滴了下来,虞景的目光随着那滴水移动,见它慢慢滑进了少女胸前雪白玲珑的曲线中。他的目光蓦地加深了,他喉结滚动,只觉自己的呼吸开始发烫。[好感度+1]被他如猎食般的幽深眼神盯着,凛凛的腿开始发软,她完全敌不过他的力气,身体的温度开始慢慢向他过渡。他原本就衣衫单薄,如今两人又似肌肤相贴,他身上的温度开始攀升,那双桃花眼逐渐迷离起来。少年轻轻咬着自己红润的唇,呼吸一阵滚烫。凛凛的呼吸也开始发颤,她畏惧此刻的他如同本能。滚烫的剑刃快要出鞘,她已经无法坐视不管了。见他还傻乎乎的不知道闭眼,凛凛气的伸手就去捂他的眼睛,结果,她这么一松手,围在上半身的棉巾彻底地掉了。虞景愣住,眼前雪白的一片,似有无限春光,在他的意识内延伸。风传花信,雨濯春尘。花光好影,宝鼎相浮。[1]喉结再次滚动,他口干舌燥,无法抑制的情潮汹涌而出,他好想……好想就这么死在她身上。[好感度+2]“……”系统提示传来,凛凛脸红的都要炸了!这个时候加好感度,不就已经证明他什么都看到了吗?!“凛凛。”他突然唤她的名字,像狐狸一般低头,将脸埋进她的颈窝开始轻嗅她的气味,她能感觉到那凌乱的呼吸落在她的锁骨上。她又气又急,甚至有点害怕了,她手忙脚乱想要推开他,拉起滑落的棉巾。可还不等她将那春光遮掩,少年的脸就已经低了下来。失控他低头在她皮肤上轻嗅。吻欲落不落,唇快要碰到她,凛凛能感受到那炙热的气息一阵阵侵袭着她的意志。她要挣扎,可是他更快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少年的双眸似染上醉红的情欲,失神般低声喃喃,“殿下,你好香。”就好似在荒芜的冬季中,她的身体正热烈绽放着春意,漫山遍野开满鲜花。温暖湿润气息中夹杂着清香柔软,让他有种快要溺死在里面的错觉。凛凛的大脑几乎陷入了空白,等反应过来时,她的唇都要被咬破了。救命!他明明还什么都没有做,可为何会让她产生一种他什么都做了的致命错觉?凛凛听见自己羞耻的声音传来:“别闹了……”“嘘……”话还未说完,就被少年阻止,“她们会听见。”他垂下睫毛,眼波如水,波光潋滟,低着头轻轻吻了上去。凛凛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听见,但她能清楚地听见文流月在跟阿南说话。而她,就在这与她们一墙之隔的地方,成了他的掌中之物。脑海中波浪翻滚的声音很快就盖过了一切,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与急促的心跳声。文流月满意地看着阿南完成了最后一套动作。“阿南,你今日练的好,姐姐奖励你一块桃酥,你等着,桃酥在你千凛姐姐房中,姐姐这就去给你拿。”阿南高兴极了:“谢谢流月姐姐!”“阿凛。”文流月喊着,就往凛凛的房间走来,“把点心匣子递给我。”沉浸在某种醉梦中的少女猛地清醒过来,她一把推开伏在她身上的少年,用眼神示意他快走。然而,虞景快速弯腰捡起地上的棉巾,一把将她包起来,长臂一伸,就将桌子上的点心匣子递给了她。文流月的敲门声已经响了起来。凛凛立刻接过,抓紧身上的棉巾走到门前。门打开,虞景立刻藏身于帷幕之后。文流月见她脸孔红润,眼角媚意横生,有些奇怪。再看她湿漉漉的发,就明白过来,“你在沐浴啊?”凛凛含糊其辞:“嗯,刚洗完。”“赶紧把衣裳穿上吧,别着凉。”文流月丝毫没有怀疑地把点心匣子接了过去。凛凛松了一口气。也不顾虞景还在旁边,快速走到屏风后面就开始穿衣服。棉巾解开的时候,胸前被蹂躏过的红痕赫赫在目。凛凛甚至不敢回想,方才他对她做了什么。可她也沉沦其中了,不是吗?换好了衣服,她径直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微凉的夜风吹来,她脸上的燥意总算好了许多。但她还是不敢看虞景,只能背对着他:“若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虞景没说话也没有离开,却突然从她身后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