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凛好奇地走过去,看见天凌正捧着一块烤的焦黄的地瓜吃的正香。看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凛凛摇摇头。真是为难这孩子了,这段日子肯定饿坏了,一个地瓜还啃的这样香。冒犯了殿下,请殿下原谅“殿下。”正想着,只见厨房人影一闪,袖子高高挽起的虞景正端着一盘金黄色,热气腾腾的食物朝她走来。少年如琢玉,衣衫上染上一抹淡淡的远山青。他从烟火气十足的厨房里走出,不但没有灰头土脸,反倒如蓬莱秀影般超然卓绝。可谁能想到这般出尘的少年,晚上却像一只堕落的妖精。凛凛的脸再次一白。昨晚一幕又不可抑制地涌入她的脑海。她隐约还记得,每当他要吻她身上某一处难以启齿的角落时,都会征询她的意见。她还以为是他单纯如纸,现在想来,那分明是赤裸裸的勾引!凛凛目光闪烁。皮相好,武力值又高,事业不说,还拥有整个狐族,这不妥妥白富美吗?不仅如此,还会洗衣做饭缝缝补补,床上还会卖弄风情,这样的娇夫……咳,跑题了。好在,虞景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他只是笑着看着她,桃花眼中含着一抹宠溺之色。凛凛垂眸,看他端着的木盘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小碟,碟子上整齐地码着被烤成金黄色,撒着黑芝麻的地瓜酥酪。秋日般的金黄与红对撞,惹眼的黑色点缀,浓郁的奶香扑鼻。“这是……”虞景回答:“地瓜酥酪。”地瓜酥酪?这不是她在现代时最喜欢吃的减脂小零食吗?虞景怎么会做?虞景又是一笑,“是殿下昨晚说梦话,闹着要吃地瓜酥酪,还教了景做法。”凛凛:“……”这意思是,她昨晚在失去自己的意识的情况下说了胡话?凛凛稳了稳心神,“是我告诉你,要吃这个,然后还告诉了你它的做法?”“是。”她又问:“没有说过别的?”虞景摇头。凛凛松了口气,又顿时一阵后怕,要是让虞景知道了她的秘密就完了。天凌凑上去,差点要流口水。“主子,这是什么?看上去好好吃啊!”虞景将手腕一扬,将那酥酪从他的视线内移开,淡声:“这份是殿下的,你的在你手里。”天凌顿时觉得自己手里这块烤地瓜它不香了——这就是差别待遇吗?-凛凛这一整天都在跑神。她在躲着虞景。画符的时候也在跑神,她低垂着眼睫看着纸面——一张隐匿符又被她画错了。“殿下。”虞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淡淡的杜若香飘来,还带了一丝甜甜的桂花香。一杯清澈的飘着干桂花碎的水出现在她面前。“喝杯水,歇息片刻吧。”凛凛接过他递来的水,一口饮下。甘甜的滋味在唇齿中荡漾,凛凛没说话。“是二月梨花雪,我加了点桂花蜜。”他一边说着,一边倾身下来用帕子帮她擦干净嘴角的水渍。他离的很近,凛凛都能看见他纤长浓密的睫毛。目光下意识落在他的唇上,昨晚,他的唇上沾了……正愣神间,她感觉自己唇被他用拇指轻轻按了一下。凛凛回神,仔细听他说什么。“狐族昨日送来了好些东西,我都收拾进小屋里了,你闲时可以看看,还有些珠宝法器什么的,我都放在你的房间里了。这次送来的长白食材很多,山珍野味,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他的嗓音柔和,笑容温暖,水波般的眸光中有她的影子。“对了,马上就要到中秋,狐族还送来了肥蟹和菊花酒,今日你想不想尝尝?”凛凛道:“等些日子吧,用符封着那蟹,正好中秋要到了,大家可以一起吃。”虞景点头笑道:“好,你今晚想吃什么?”被少年这般看着,即便喝了一杯梨上雪水,也不能解了她心中的燥意。她今日一看到虞景,就不可避免地想起昨晚,简直就像中了魔障。尤其是他现在,在来见她之前好似又换了一身衣服。这衣裳大概是狐族送来的,布料光滑柔软,刺绣精美,腰间甚至还缀着一块美玉。他原本就生的漂亮,此时更像一位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偏偏发髻还要梳成勾栏样式,一双潋滟的桃花眼脉脉含情。少年倾身看她,凛凛能清楚地看见他近在眼前喉结,以及藏在层层叠叠的衣领中,那隐隐约约的风光。不知为何,他一靠近她,她就有点口干舌燥。她想狠狠地扒开他的衣领,在他细若美瓷般的肌肤上用力拧出红痕。她想用那种细细软软的小鞭子打他,想要听他求饶,想要听他在她耳边低喘。最后,还要用小鞭子绑住他的双手,叫他跪在地上……眼见少女看着他眼神闪烁,满眼痴迷,虞景立即就明白她在想什么了。他曾经在很多人脸上看到过这种眼神,不怀好意,猥琐不堪,他很不喜欢。但是,当这个眼神出现在她脸上时,他心中涌起的,是更加强烈的兴奋感。猎物,就要上钩了。他故意问:“殿下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凛凛猛然回神。她一定是被他蛊惑了,否则怎么能想这么刺激……不,这么肮脏的东西呢?对,一定是。她站起来:“我有点闷,出去透透气。”“对了。”她走到门口停下来,头也不回道:“多亏你的地图,师父已经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幽州,相信很快就能带回微生家的消息了。”说罢,她就要离开屋子。手腕被猛地拉住,少年身形化影,出现在她身后,声音委屈:“殿下不高兴,为什么?”凛凛面无表情地否认:“没有,你想多了,放开。”听了这话,少年便似极不情愿,又极缓慢地松开她的手腕。“殿下……”大概是真的委屈,手指还慢慢地勾了一下她的小指。凛凛头疼。是看她脾气好是吧?还故意撒娇?犹豫了半晌,她才硬生生发问:“你昨晚为何要对我施展魅术?”许久没有听见虞景的回答,她忍不住回头望向虞景,谁知一望之下,竟见他嘴角勾起戏谑的笑容。明明四周是秋意连绵,但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像是迸发了春日般的生机。凛凛眼睁睁看着那春日般的气息慢慢靠近她,从背后笼罩住了她,他低头,呼吸微薄如雾,却滚烫灼人。“对不起殿下,我不是故意的。”他声音有些委屈,又好似无奈,“景好像控制不住自己,一看到殿下就会……忍不住做些出格失礼的举动。”少年的唇贴近她的耳廓,可怜兮兮道:“冒犯了殿下,请殿下原谅。”局势明朗两人之间这一场交锋以虞景厚着脸皮装可怜告终。被“冒犯”了的凛凛感到很不甘心,她决心要报复回来。接下来的几日,凛凛按照鹤知夜教她的方法替虞景驱除经脉中残余的魔气,疗伤过程很是痛苦,虞景硬是咬着牙没吭一声。大概是白日里疗伤太过耗费精力,虞景竟再也没提出要凛凛陪他一起睡。平日里他也会撒娇求凛凛亲吻他,可是再也没有做过如那日般出格的行为。凛凛的报复计划被搁浅,竟然一直都没找到什么机会,她越想越生气,越生气越想变着法折腾他。好在最近不管是白鹤书院还是夏周战场上都风平浪静,几人过了一段堪称悠闲的日子。白日里凛凛如常往白鹤书院去搜集消息,或陪虞景练剑,或画符,虞景于剑术一道颇具天分,凛凛教起来毫不费力,但他使用的最熟练的依旧是傀儡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