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解开背带,把小年递给冼白抱,让他帮忙哄一下,说自己背得有点累。
小年一天天长得,体重越来越重,再过段时间应该能学走路了。
自从小年上了户口,冼白对小年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对哄她不再像之前那般无可奈何、束手无策,而是耐心又有爱心地轻拍她的后背,嘴里轻声说:“乖女儿,不哭,不哭。”
村民听到冼白这话,在小声议论小年的来历。
冼白听到没做过多的解释,专心哄娃。
这时任支书站起身来,劝道:“小朋友,你们别哭了。这有肉吃了哭什么。不过是味道差了一点,难道就不是肉了吗?别人村子想吃肉还没得吃呢。更不要说以前解放军打战,别说肉了,连米饭都没得吃,吃树皮吃草根啊。”
“别哭,别哭。”村长附和地说了两句。
听到村支书和村长发话,村民都低头呵斥着自家小孩。
有人大声道:“哭什么哭,再哭揍你了。”
何皎不喜欢打骂式教育,又不好插手别人家的事,等小孩哭声渐小时,说:“我有办法能让鱼肉变得好吃一点。”
大家一听,什么重男轻女的观念早已抛到脑后,都在问:“什么办法?”
也有人埋怨:“有办法,你早点说嘛。”
“快点说办法!”
何皎把众人的反应放收眼底,“其实方法很简单,就是用火烤熟,让鱼表面烤得有点泛焦,这时候可以直接吃。若怕上火,可以把烤过的鱼放到锅里加水煮,再加一点青菜。鱼表面的焦味苦中带香,能很好的掩盖住鱼的腥味。”
“这个办法好!”张三婶拍手掌说道:“我家哪位还在的时候,以前在河里摸过鱼,也是把鱼烤来吃。烤好的鱼里面的骨头都是酥脆的,给我那娃吃了,都不怕刺喉咙。”
张三婶话语一落,大家都没有接话,因为不知道怎么接话才不会伤害到一个失去丈夫和儿子的女人。
连刚才故意捣乱的赵彪夫妻都没出声。
何皎发现这些村民虽然重男轻女,但对于苦难又不乏同情。多数男人在家里对妻子都不错,但在外面却又看不起别人家的女眷。
一但出现女烈士或是很厉害且值得尊重的女人,他们会表示尊重,且把这类女人排除在轻女的范畴外。
他们会把女人的不同类型画圈,并下定义,心里矛盾的同时,又极度的清晰地意识到什么女人可以被轻视,什么女人可以平等对待,什么女人值得仰视,接着更多的时候倾向于用可轻视女人的眼光看待女人,在内心里本质上依旧是瞧不起女人的。
任支书见气氛不对劲,出声说:“既然何皎和三婶都说这个办法可行,那肯定行。接下来,我来数鱼。我记得大队长说是放入80条鱼,那大家猜一猜这里有多少条鱼。猜对的,我把分到我名下的鱼给大家。”
冼白接话说:“这使不得。村里就二十多户人家。水缸里的鱼够分。我宣布,不用猜对,猜到最接近实际鱼儿数量的,多分一条,从我名下分出来。”
“好。”任支书鼓掌,大家跟着鼓掌。
接着大家猜稻花鱼的数量。有人猜70条,有人猜60条、65条、50条,多数猜55条。
村长把鱼一条条抓入只有水没有鱼的缸里,任支书在一旁数数:“一条,两条,三条。。。。。。”
任支书数完,发现稻花鱼的总算居然有67条,“好家伙,没一个猜到67条。”
张孝家举手说:“我刚才猜到66条。这六六大顺,能不能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