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言问蝶也有同感。“表少爷他家,都必须是可以做出完整的‘恋’的时候,才可以得到他们最重要的遗产,否则”
“否则”简行方接续道。“即使他们成婚,最重要的遗产也只会悬空,等着下一位能做出完整‘恋’的人!”
南火凤勾起若有所悟的笑容。“制作出它的人,对它还真是相当重视。”换言之,其对他所恋之人,用情至深。
“你还没看看古筝,可以吗?”简行方提醒道。
放下‘恋’,转看抱着布的一把古筝,抚开布的一角,手指轻轻滑过,流窜出一串清亮的音色。“好筝!”虽不若小风的那把筝,可这把也已不错了。
简行方左右看了看,开始动手收拾桌上的一片凌乱,转放到凉亭两柱间的木板上,言问蝶也帮忙搬运,桌子可搬了个清洁溜溜。“这样看的舒服多了!”
南火凤微微一笑,坐于古筝前。“曲子,就由我定了,不能选曲哦!”暗中吐吐舌,因为她会的也就那几首。
眨巴着大眼睛。“不能选吗?”
甜甜一笑。“你觉得呢?”
双手齐挥。“不选,不选!”看她大有选曲就不弹了的架势,他还哪敢选啊!
言问蝶看他窝窝囊囊囊的样子,偷笑了一下,真是一物降一物,而简行方定是输的那一方。
南火凤哼了哼。“这还差不多!”手指在筝上试了几个音,之后优美乐章开始升起。
简行方微闭眼睛,手中酒不离嘴,一点一点啜饮着,另一手手指有规律的轻点大腿。
言问蝶合闭双眼,缓缓体会乐中意境。一曲终了,另一曲又起。上一曲是如水温柔,那么这一首就是婉转曲折,如诉如泣。
紧闭双眼的言问蝶,随着乐声流下两行清泪。她的心声谁人知?想知之人却不知。
感觉有人碰了她一下,言问蝶睁开泪湿的眼。是简行方手中拿着一块儿白手绢递给她,她这才发现筝声不知何时停了,南火凤也正以关心的目光看着她。
接过手绢,擦着泪湿的双颊。“对不起!”原已红肿的眼睛,更行严重!
南火凤摇摇头。“刚刚的曲子并没有完,继续听下去!”
简行方面带笑容,伸手抚抚她的头发,转身又坐回他刚才的位置。
言问蝶深吸口气,稳下情绪,专注听着重新响起的筝声。
南火凤先是挑、勾、慢、捻接续前面停下的部分,一忽尔,乐声一转,转为高亢激昂,如行云流水。曲中韵含抛开一切,自由奔放的激昂进取!
言问蝶早已忘记哭泣,呆呆听着乐声带给她的震撼!而简行方则纳闷有这种曲子吗?他怎么听得像是组合起来的?不过她的琴技倒是不错,落指毫不犹豫,只是音调选择都是颇为简单的。
当曲子进行到gao潮要转入另一转折点,南火凤突然停下手指,神情漠然看向前方。
简行方不明所以的看她停了下来,再见她的表情,莫非……他转过眼去,果然……
“简公子,南姑娘真是好兴致!”朱玉环紧挨着欧阳敖尘,相携走来。
言问蝶僵硬着背,并没有转过身去,即使如此,她还是感觉到两道灼烈的目光,直盯着她后背,像是要在她后背烧出两个洞来!
直到走进凉亭中,朱玉环才不情不愿的走出欧阳敖尘撑着的伞中!“这位姑娘是?”同是红衣,另一位是谁?
无声叹口气,言问蝶转过身来,福下身子。“问蝶,给少爷,小姐请安!”脸上挂着僵硬微笑。她还没做好准备面对少爷,现在却不得不面对。心中嘲讽一笑,又是一项不自由。
欧阳敖尘不悦蹙眉,她早在府中不用对任何人行礼,面对他爷爷都可以不行礼的人,今天怎么行礼了?正想开口斥责她,却被身旁的朱玉环抢了先。
“起身吧!”朱玉环随意的挥挥手,一发现是言问蝶,她原带有几份恭敬的语气马上一转,变为不屑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