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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2页）

梁钰看着看着，忍不住伸出手来，为她理了理发丝，却忽然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紧接着便是熟悉的调侃语调，貌似常含戏谑的眼神。

程默言勾起嘴角：&ldo;又被我抓到了。&rdo;

梁钰的心口一跳，她目光游移了一下，转到别处不去看她。

程默言松开握着梁钰的手，看了看梁钰的脸色，问：&ldo;你感觉怎么样？&rdo;

梁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转过头来，疑惑地看过去。

&ldo;我是说你的伤，还有……&rdo;程默言仔细措了一番词，她瞥了一下梁钰的胸口，&ldo;你的胸口怎么样？&rdo;

梁钰彻底懵了，她在冷水里浸泡了许久，半夜痹症发作，仿佛从骨缝里渗出来的疼痛，使她不得安眠，直到现在，一直没有消失。

这些时而细细碎碎，时而密密麻麻的疼痛几乎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因此，她醒来后，虽然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却也没有想清楚，直到程默言发问，她仔细思考了一番，仔细感觉一番。

这才明白过来程默言的意思，不由得生出几分莫名的羞恼出来，一句话梗在喉头，咽又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憋得十分难受。

程默言看着梁钰的眼睛，十分真挚地开口：&ldo;我是为了你好，真的，你当时全身是伤口，衣裳也湿透了，我只能解下来给你烤干。&rdo;

梁钰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程默言。

程默言悄悄又接了一句：&ldo;反正没想占你便宜。&rdo;

梁钰：&ldo;……&rdo;

对视良久。

梁钰忽然淡淡地来了一句：&ldo;你开心么？&rdo;

&ldo;嗯？&rdo;梁钰的思绪跳得太快，程默言不禁愣住，有些不明白她话中的深意。

而梁钰说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后，又忽然生出几分懊恼来。

梁钰这人性子总是有几分纠结，问了又要后悔，可见了程默言一幅莫名其妙的模样后，心中又添了几分郁结。

&ldo;你为什么要离开京城？&rdo;

&ldo;我……&rdo;

梁钰低眸：&ldo;为什么不告而别？&rdo;

不告而别？这是哪里的话？

程默言道：&ldo;我不是给你留了一封手书么？&rdo;

梁钰想起那封不清不楚的手书，情绪并没有丝毫缓和，她极力保持着自己冷静的语气，道：&ldo;你说你在易镇。&rdo;

‐‐你说你在易镇，结果你不在。

话一说出口，梁钰被自己语气中的怨气惊了一下，但愿……程默言没有听出来罢。

明明也无所谓，但是梁钰却生出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是跟着家人一起出门的小孩子，母亲说要去买串糖葫芦给她吃，小孩子在那里苦苦等着，结果母亲却一去不回。

程默言确实好似没有听出来，但她却明白了梁钰的意思，不由解释道：&ldo;我当时没想到会跑这么远……&rdo;

&ldo;原因呢？&rdo;

程默言思量许久，捉摸不定梁钰是否知道自己得痹症的事情已经被她知晓。她注视着梁钰的双眸，试探着道：&ldo;我已经知道了。&rdo;

梁钰不解地与她对视。

&ldo;比如‐‐&rdo;程默言吸了一口气，目光依次从梁钰的肩膀转到手肘，再到膝盖：&ldo;你这里疼么？这里，还有这里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