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归跑回自己的房间,一猛子扎到床上,就在她心浮气躁,躺都躺不安生的时候,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喂,是叶归吗?”是一个声音粗狂的男人。
叶归身体一紧,本能地想要挂断电话,但是她没这么做,对方知道自己的名字,那起码得知道他找自己是什么事。
“我是。”叶归用着她自认为很酷的声音回答。
“他奶奶的,你还没死啊。”那头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他奶奶的,还真让你看对了,叶归那小丫头还真的活着呐,她真没死。”
“我就说她没死吧,我亲眼看到她跟一群男人走在一起,竟然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胆子也太大了。”这是一道稍显稚嫩的声音,听起来他好像对原主叶归的成见很大啊。
电话那头的几个人依旧在喋喋不休骂着一些难听的话,叶归忍了又忍,趁着对方换气的空档,抢到了话头:“骂够了没有。”
叶归用着比对方更高的音量,以及她认为最酷的语气质问道。
那些难听的声音戛然而止,叶归没有给他们思考接下来该说什么话的余地,她快速说着同样不客气的话:“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没事就滚蛋!”
“哈呀?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现在不仅行事嚣张不检点,你竟然连我都敢骂了,你……”
“你哪位啊。”
“他奶奶的,你连你大爷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龟孙子,死还没死成,活着浪费空气。”
叶归终于忍无可忍,她把手机从耳边拿开,用嘴巴对准麦克风,大声骂出她憋了好久的话:“你张口闭口就问候人家奶奶,又自称自己大爷,你家里没祖宗吗,到处去找别人家的祖宗,是精神病你就吃药,没病你就回家躺着等死,少出来乱叫。”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手机往床头一扔,连着深呼吸好几大口气,刚刚有所缓解的情绪再次被那位大爷打来的电话铃声拉入谷底。
叶归果断按了挂断,把大爷的号码拉黑。
再次准备把手机扔回床上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指尖快速滑动,直到将所有的来电功能都关闭,她才放心把手机一抛,吐出一口绵长的气,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这一夜,叶归没怎么睡好,她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总能梦见一个长相丑陋,言语粗鄙的老头咒骂自己,搞得她一晚上觉都没睡好。
由于醒得早,她一开窗就看到了整装待发的周客和他固定的两位跟班:陈真和张蒲瑞。
三个人前后脚坐上车,就在他们即将关车门的时候,叶归朝几人呐喊:“你们干什么去?”
周客最先伸出头看她,他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不要乱喊。
叶归意识到自己可能坏事了,她脑袋一缩,双手捂着嘴,有些担忧地看着外面几个人。
周客看到又是一张惊魂失措的小脸,他转身从车里下来,缓缓走向叶归这扇窗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令后座的陈真的张蒲瑞再次震惊了一回。
“陈真,局长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陈真收回目光,坐回座位,用平常语气说道:“局长这发病时间倒是不长,不过一般来说,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会比较久,你还是尽早习惯吧。”
张蒲瑞学着陈真的样子,调整姿势,坐的端端正正,双臂环胸,四只眼睛直勾勾盯着后视镜。
周客的大长腿在镜子里格外显眼,晃啊晃,就晃到叶归面前站着了。
“我们去精神病院办点事,你想去吗。”
叶归想都没想,她说话略显激动:“我去,当然要去。”要不是找不到路,我早都去了。
换好衣服,叶归和周客同时出现在陈真和张蒲瑞视线里的时候,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输了,给钱。”陈真伸出一只手,嘚瑟的都快把手怼到张蒲瑞下巴上了。
张蒲瑞一脸晦气,对着陈真的手心吐了口口水,“局长疯了吧,怎么干这事也要带上她啊。”
陈真早就料到张蒲瑞会往他手里吐口水,在张蒲瑞张嘴的时候就把手拿开揣回兜里,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你还是不了解咱们局长,局长回去找她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要带上她。”
张蒲瑞脸上的晦气转变为不服气,问:“为什么一定要带上他,你凭什么知道一定会带上她。”
陈真:“我们这次要去哪里?”
张蒲瑞:“丰北精神病院啊。”
“叶归是第一个在精神病院恢复正常的人,不仅如此,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