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明上了马车,只觉得手脚发软。
他在决定来找明德帝姬时,心里其实并没有什么主见,只想着再去看看,说不定能给秦向寻条活路出来。
却没想到,连明德帝姬的人都没见到,他竟然已经将母亲的前路给安排好了。
自己真是不孝!
可他没有后悔。
旧党的人早就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了,若不是父亲见机得快,眼下皇城外还有没有白家都说不定了。
送母亲到道观,不光是能救了秦向的命,还能救下白家满门的命。
当今官家对旧党避之不及,就算母亲依着宫里的那位,和太子殿下一道将明德帝姬拉下马,逼官家厌弃明德帝姬又能如何?
难不成还能重新启用旧党吗?
白承明轻嗤了一声,越想越觉得,送走母亲是个明智之举,最起码,能保住她的命了。
送走她,身明德帝姬投诚,父亲与大妹妹那里还好说。
大弟弟愚孝,估计要送走母亲,还得先将他支走才成。
想到这里,他随手招来一个小厮,打算用修祖宅的名义,将白承亮先赶回老家做监工去了。
他计划得很好,却没想到,自他出了白家门,便被人盯上了。
他前脚将兄弟支出京城,后脚便有人跟了上去,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
却说许烹进了凝和殿,跟赵福金回了话后,将得来的交子递到琼玉的手上:“又收到了一千五百两,这个白右相,平素里不声不响,却也没少往家中拢钱啊!”
“原本我以为他来,是为了将那五十万两银子要回去呢!”
“那怎么可能,咱家帝姬又不是没有帮他家办事,是他们自家得陇望蜀,往哪里来的脸面,还敢来要回去!”许软娘笑着呸了许烹一口:“周老将军那边安排的如何了?”
“我办事,姐姐还不放心嘛!”许烹得意的拱手给赵福金施礼道:“周老将军也不知是哪根筋搭对了地方,今日拦着我,好一通的表忠心!
想想那时初次见他,那高傲的模样,可真是判若两人,也不知帝姬是如何做到的?”
赵福金自然是心中有数的,她还以为周同要过段时间才发现《兵法详解》的好处呢,却没想到,也就一个晚上的功夫,周同竟然就已经发现了!
亏她昨晚还有几分后悔,没有好好与周同说起这本兵法的好处,生怕他随手扔在家中不管不问了呢!
“那其他人呢?比如岳小将军,他有没有说什么?”赵福金更感兴趣的,还是岳鹏举。
当年她读到他在风波亭,被“莫须有”的罪名杀害后,心中一直感叹婉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