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百荆告诉我,寂兽为大天北海饲养的妖兽,专吃人手,且自身唾液有腐蚀的效果。&rdo;他道,&ldo;现在徐玔所住的地方被禁制所困,进出不能。只能等寂兽吃第一个人才行。&rdo;
落七怔住,她不怕痛地将腐烂的半只手掌拍在地上,盯着越瑿道:&ldo;吃第一个人?百荆没有办法冲破禁制吗?啊?!&rdo;
她的情绪已经不好,说话时半哭半笑,在她身后倒下的落红弟子的身体渐渐腐烂发臭,顷刻落下白色的长虫。
越瑿暗道不好,单手迅速拽起越祺,同时大声呼喊:&ldo;快出来,血蛊!!!&rdo;
他拉着越祺刚刚迈出门槛,落七撑地爬起,关上大门,站在她身后的人,没有一个愿意出来,随着越瑿的叫喊,他们仍是抱着自己患病的亲人,无畏地看着医馆地上如同波浪的白虫潮堆。
大门在栗梨面前一点一点合上,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明禅的手,冲到将要闭合的大门面前。
终究是晚了一步,她的手一下一下捶在门上,一声一声地喊:&ldo;掌门!掌门?掌门!!!开门啊,求求您开门!&rdo;
拳头从木门上滑落,她徒劳地将头靠在门上,抽泣着继续用掌拍着门,腿慢慢地跪在地上。她哑声泣道:&ldo;掌门,开开门,弟子愿意同去呀,弟子愿意同去&rdo;
猛然被越瑿拽出的男人被哭声恢复了神智,沉默地盯着自己手中撕烂的布料,抬手给了越瑿一拳。
他双目通红,布满血丝,拳又一下砸到了越瑿的左脸。男人狞笑道:&ldo;为什么?为什么?&rdo;
衣领被男人拉住,越瑿从地上被他拽起,脸上一疼,又是一拳。
越瑿咂舌,一个用力反手将男人打趴在地。他俯身对男人道:&ldo;不用打了,你是疯了吗?现在已经是个废人,还和我打架?现在打架还不如马上去寻徐玔,救她出来。&rdo;
哽咽声从男人喉间传出,他撑地坐起,恍惚笑道:&ldo;有什么用呢?救了徐玔有什么用呢?什么都没了!我什么都没了!&rdo;
越瑿直起身,朗声对着出来的几人道:&ldo;报仇,我们都可以报仇。向徐家报仇。&rdo;
明禅拉起仍靠着木门的栗梨,她听到此话开口道:&ldo;徐家。我师兄告诉我,前几日派人去沛江,被告知徐家太老爷未在沛江,去其他地方避难很多徐家人都不在。&rdo;
半揽在她怀中的栗梨牢牢抓住她的衣袖,睁大眼睛对着越瑿道:&ldo;徐家,肯定是徐家,我们去!我们快去!&rdo;
男人从地上慢慢爬起,他将紧握在拳中的布料沉默地系在手腕,只身向徐玔所住的地方走去。栗梨拉着明禅,越瑿跟在他们身后。
沿路的医馆大都打开,散发着腐烂的味道,遥遥望去里面的腐烂的东西大多为人形,却几乎膨胀地看不出了。
四人中,不知谁指了指不远处的客栈:&ldo;越玉,你怎么不把苍灵一起带来?家主都在,苍灵不只有一人吗?&rdo;
越瑿紧绷的神经一跳,他才想起在客栈的婴婴,从走变跑,奔进客栈。什么都变了,桌椅被打翻在地,地上全是拖行的血迹,从楼梯蔓延到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