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简箴竟会作画,还能画出如此空远冷傲的意境,倒是令人意外。
夜慕参理了理思绪,视线移到画幅下方的壁龛。
壁龛中一只小巧的黑玉匣子,与上回在无尘居所见,凌商用来装伏羲卦的玉匣似乎是同一只。
他伸手去抚那玉匣,却在即将触碰到那寒气笼罩的黑亮物体之前缩回了手。
屋子的门就在这时突然打开。
夜慕参下意识地扯起欺骗性的笑,双手不知所措地捏在一块。
门只开了一道缝。凌商生疏地站定在门边,眼中紫雾已经消散。
“怎么又回来了?”夜慕参笑靥如花,“果然是舍不得我吧?”
凌商淡漠地扔过一套衣服,“穿上……再走。”
夜慕参敏捷地伸手接住,顺手放到一旁的檀木几上。
“那我不穿,也不走——”他再次展露标志的傲娇笑,眼里放光,“我们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吧……”
说着,他便向凌商靠近。
凌商强忍翻白眼的欲望,眼角抽搐,“不穿……也给我走。”
夜慕参坦然地将凌商的逐客令当作耳边风。
他似是漫不经心地问,“这屋子里的东西可真好看,你从哪儿挖来的?”
凌商的眼底隐隐浮起薄薄的悲凉。
他的唇开了开,终究没有说出半个字。
“啊……我明白了,这又是你的私事。”夜慕参体贴地点头,“那我不过问,也不插手。”
“嗯。”
“对了,”夜慕参手指向那幅落款简箴的画,“这画上的地方,是‘风铃渡’么?”
凌商顺着他的手看去,“大概。”
“真是好地方。”夜慕参由衷轻叹,“我大概有点明白,为什么你要离开洛阳,去那地方了。”
凌商垂眸,好似陷入某段温柔的回忆。
“风铃渡……”夜慕参悻悻将凌商带来的衣物搭在肩上,“你这家伙啊,好像就从那幅画里走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