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么太史令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rdo;
&ldo;其实不是我听太史令说的,是太宰大人听太史令说的,然后她又告诉我的。&rdo;
赵嘉敏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叶衡起认真跟她解释的话语,却让她一怔。
鞠婧祎,告诉叶衡起的?
不等她问,叶衡起自顾自道,&ldo;听闻郡主杀了太史令,太宰大人第一反应便是不信。&rdo;
可是证据确凿,让她不得不信。
赵嘉敏心头乱成一片,突然就想起那时。
鞠婧祎跟在宣旨的内监身后,脸上除了悲伤还带着少见的犹疑,她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己一把推出门外,着人赶走。
难道那时候,她还在怀疑吗?她是相信自己的清白的吗?
记忆中的鞠婧祎,一直都是冷脸不好亲近的模样,也很少见她笑过。
赵嘉敏曾以为,鞠婧祎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该是和她那位赤子之心的太史令老师一般,瞧不起她这种行事不够光明磊落利用人心挑起各方派系纷争的各种肮脏手段。
可没想到,固执又刻板的太史令居然会这么看她。
那么鞠婧祎呢?
有件事,叶衡起并不知道。
亲自盯梢主簿将李斯文与欧阳柯的证词记录下来后,鞠婧祎本想找到机会与李斯文问清楚,没想到对方偷偷朝她比了个手势。
那是王公贵族们近来流行的手语,意思很容易理解。
一刻钟后见。
裴云隐心神不定,恨不得立刻长了翅膀飞出去找到黄鹤楼销毁一切证据。
但他几乎可以肯定,鞠婧祎甚至比他要早明白李斯文的证词代表着什么,如果这证词被录用,那么他更是可以肯定,鞠婧祎会上诉重审旧案。
他害怕。
害怕鞠婧祎盯梢他,害怕他贸然行动会引起鞠婧祎的注意。
因为太过担忧,他并没有注意到,李斯文在走出大理寺大门之后,又悄悄从后门返回。
&ldo;太宰大人。&rdo;
&ldo;多谢李公子。&rdo;
李斯文笑了笑,一扫先前的纨绔风流模样,&ldo;诶,您可别谢我,我也不过是个帮忙递话的。&rdo;
他身后是谁,一目了然。
鞠婧祎沉默了瞬,倒是没有犹豫,&ldo;不知太后她老人家身体如何?&rdo;
&ldo;不错,心情也很好。&rdo;李斯文压低了声,&ldo;不过是举手之劳,她也没想要太宰大人回报什么。&rdo;
&ldo;对了。&rdo;李斯文又说,&ldo;黄鹤楼的老板已经被我命人保护起来,太宰大人暂时可以放心,可最好尽早做了口供,不然,我也护不住多久。&rdo;
鞠婧祎起身朝李斯文行了一番大礼,&ldo;还请公子替下官谢谢太后娘娘。&rdo;
李斯文未动,生受了这份大礼,&ldo;太后她老人家说了,太史令大人虽然是个老顽固,总是叫她与先帝气得够呛,可是不见他,又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对她老人家来说,太史令大人,也算是半个老朋友了。&rdo;
尤其是年纪越大,她便越发想念以前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