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衡感觉到左琰的目光之后,竟然不但没有收回手,还作出了一种挑衅的眼神,而这个眼神,让左琰更是窝火,竟也回应了他一个怒目:把你的手拿开!
季衡:不拿又怎样?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呀!
左琰:你以为我不敢?
季衡:你不敢!
左琰:你!
看着两人目光飞闪,不断挑眉,拳头都抓成团了,唐琳忍不住呵斥:“够了,你们俩还小么?别忘了我们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
这句话果然起了大作用,两个男生的目光立刻变柔和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各自寻找着线索。
“这里这么乱,只怕能找到的证据,也被污染了。”唐琳自言自语的说。
季衡也是这么想的,“就算是被污染了,也要找啊!”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可他们依然毫无发现,唐琳站在巷子里,双手叉腰,成了一个茶壶状,“我们是不是方向错了呢?”
“一个这么小心谨慎的人,选择在这里杀人,这是第一个奇怪的事情。第二,按照目前我们得知的情况分析,他应该是一个既内向又低调的人,那么他又怎么会选择跟吴姗这种这么开朗的人在一起呢?第三,如果他真的像我们猜测的那样,是因为一个‘意外’而选择了在此处杀人,那这个意外会是什么?第四,会不会有可能是,凶手知道了吴姗和她男友的事情之后,用彼岸花的制造了她男友杀人的假象?”
蹲在地上考虑问题的左琰,慢慢的站了起来,“前三条是一个什么情况,只怕要抓到人才能解答,不过,你说的第四条,倒是提醒我了。”
“陶冬杉买的那束曼陀罗花有多少支?”左琰说着,看向了季衡,“华佗研制的麻沸散,用了整整一斤的曼陀罗花,一斤花少说也要有几十、甚至上百支。曼陀罗花的价格可不便宜,陶冬杉真的愿意花这么多钱来买花送给吴姗吗?”
季衡:“你的意思是,这曼陀罗花不是陶冬杉买的那束?”
“等等。陶冬杉是15号傍晚送的花,而吴姗是17日凌晨出事的,就算是花粉掉入吴姗的呼吸道里,也不至于这么长时间还在吧!”唐琳说着,看向了左琰,左琰倒是一副淡定自然的样子,“我从来就没有说过,陶冬杉这么砸了一下花,花粉就会进入到死者的鼻腔里。这是你们的先入为主。”
“先入为主?”唐琳重复着他的这句话,三个人的目光因为这句话集中在了一起。
他们的先入为主,是从拿到素描本开始的,还是从墙上的那句“相爱相杀”开始的?
如果是从墙上的字开始的,那这个案子就不能一口咬定为‘情杀’,如果是从拿到素描本开始就认定了吴姗是她男友杀的,那么他们就失去了客观和理智。
“我们回局里再整理一下卷宗。”
“我也回去重新做一下尸检。”
说完,三个人转身离开了巷子,在巷口,唐琳和季衡做上了他们开过来的车,而左琰则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回局里的路上,唐琳一扫之前的阴霾,在凝重的表情上,透露着一丝浅浅的轻松感,而这份‘轻松感’来源于她与左琰之间的关系。在面对工作的时候,他们表现出来的理智,也是季衡最为意外的,“你比我想象中的坚强。”
“是嘛,我也这么认为。”唐琳看着季衡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