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这是何意?”寒雁不解。
楼近月没有回答,只是对着他摆了摆手,“可以走了,早些回去,别让秦俊怀疑。”
寒雁想追问些什么,嘴巴张了张,话到嘴边却也没说出口,只能抱拳对着楼近月拜了拜,转身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之中。
楼近月没有回床休息,她在窗前站了许久,宛若一尊雕像,静静地注视着泼墨般的夜色。
约莫站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她才再次点燃了蜡烛,抬手关闭屋中门窗,从怀中取出那张合约。
蔡家野心勃勃,是一只喂不饱还道貌岸然的野狼。
蔡家与其协助长老院的人杀了她另选新的阁主,不如从自家子弟中挑选人才接手这个庞大的组织,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费劲心思协助长老院的人继任阁主之位?
事成之后,蔡家必定会撕毁合约,有的是阴谋诡计将长老院那些人跳进去,那些没脑子的东西绝对招架不住……
方才寒雁在屋中时,她便听见屋外细微的动静,眼睛的余光一扫,瞥见一个隐身于黑暗中的人影。
楼近月揉了揉太阳穴,疼痛欲裂,她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这天下想要她性命的人真多啊,一批又一批赶趟似地令人生厌。
已是丑时,萧府靠近后院一角的屋舍中亮着一盏暗黄的灯。
暗卫刚从楼近月院中回来,带着方才的所见所闻半跪在卫渠身前。
“她出什么事了?可是又有人突然害她?”
好不容易入睡的卫渠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到跪在地上的暗卫后睡意全消。
暗卫称看见一个身高八尺披着黑色袍子的男子深夜潜入了楼近月的房间,房屋内没有吵闹也没有打斗,透着不那么明亮的灯光,暗卫坚称看见了男子在摸楼近月的手。
“在摸她的手?!”卫渠气得从床上站了起来,赤着双脚站在冰凉刺骨的地面上,走到暗卫身边再次询问。
暗卫郑重地点头,继续回忆。
“后来楼近月似乎发现了属下,拿着剪刀剪断了烛芯。没了蜡烛,属下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她还剪了蜡烛?!”卫渠用几乎咆哮般的音量吼了出来,不知不觉红了眼。
夜晚寂静,萧府中的狗听见这阵惨痛的叫声,噌的一下从狗窝中钻了出来,对着暗黑的四周一阵乱吠。
暗卫继续郑重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属下所说的千真万确,不过剪了烛芯没多久,男子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属下又在外面等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确定那人没有折回来,这才回来禀报。”
卫渠的手攥成了拳,冰冷的指尖没有一丝血色,冰冷的空气中,他的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陛下别难过,地砖寒凉,您还是回床上歇息吧……”暗卫劝慰道。
卫渠背过身去,滚烫的眼泪不知何时夺眶而出,他不想在此刻说话,他不想被身后的手下听见他哽咽的声音。
见他背影萧瑟,暗卫自觉揽过任务,双手抱拳道:“陛下待我极好,我自然会义无反顾地回顾陛下,属下明日便暗中调查,趁早将那男子的身份扒出。”
卫渠抬手擦了擦眼泪,假装咳嗽了一声,压着嗓子道:“不必去查,马上便到春祭了,若她身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