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得令,舞着剑刺向封喑。
封喑还未回过神来,便觉手腕一凉,随之而来的是惊天的疼痛。
有人砍下了他拿着匕首的那只手!
他逃过玉簪手下的剑,虽没有被一击毙命,却又被她砍下了一条胳膊。
“楼近月!”封喑按着汩汩流血的伤口,眼底红得可怕。
楼近月冷冷地注视着他,先前还完好无缺的一个人,如今已经失去了一只手与一条胳膊,同废人无异。
“你不是喜欢那个皇帝迟迟舍不得动手吗?那我帮你,我要让你亲眼看着那个皇帝断胳膊断腿惨死在你面前!”
楼近月的睫毛颤了一下,方才刮到她脸上的那阵风似乎冷了些。
几十名暗卫冲了出去,留下玉簪和楼近月两个人站在空旷的府中。
她昂首看了眼屋角,她确信方才有个黑色的人影闪过,就在封喑要将匕首刺向她的时候,那个黑影扔出了一记银镖。
那记镖同寻常的飞镖不同,它又快又准又狠,竟能直接砍下封喑的手。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银镖上,玉簪会意,半蹲下去看着它。
断掉的手掌伤口处流淌着黑色的血,楼近月敛了敛眸子,方才那记银镖上涂抹了见血封喉的毒药,就算封喑有命逃出去,也没命找到解药。
若银镖稍微偏了一点点,那死的恐怕就是她了……
寒风倒灌,楼近月突觉后怕。
是谁在暗中帮她?丰阳王?萧燃?
她理不清思路。
“把院子处理干净。”楼近月吩咐道。
紧张的情绪消散,搂紧月才想起如今自己窘迫的处境。
卫渠被蔡家带走消失不见,明日自己的真实身份又将被公之于众,今日封喑若是死了,长老院便有了真实的把柄针对她……
桩桩件件宛若乱麻。
深夜,她在廊下踱步,不知不觉走到了后院,嗅见了阵阵清香。
她漫步走向庭院,雪下得越大,红梅便开得越盛,经此大雪,王府中的红梅竟像熊熊燃烧的火焰一般。
楼近月想到了那日她在皇宫中放的大火,仔细数着日子好像也没多久,可在记忆中却像是过了一整年般久远。
她折下一支梅花,坐在梅树枝桠上,梅枝颤抖,落下一片细碎的雪花,反射着月光的清辉。
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幸运,远赴他乡,王府里竟种了她最喜欢的红梅,漫山遍野宛若野火连绵不尽。
不知道卫渠现在在哪里……每到看见红梅,她都会不知所以地想到他。
“阁主您怎么在这里?”
楼近月顺着声音看向树下,玉簪批了一身黑色的斗篷站在树下,似是刚刚执行完任务回来。
“怎么今日忙到这么晚?”她有些心疼,自从玉簪跟了她,好像从来没有得到一个完整的休沐,就连身上带了病也得马不停蹄地跟她跑东跑西。
“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