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景曜团了一团纸扔他,怒视:“饿死鬼投胎,走。”陆延铭心满意足地放下手机,伸着手臂就要去挽凌景曜胳膊。凌景曜往旁边一站,“你敢过来我揍死你。”陆延铭哼了一声去开门,还小声嘟囔,“小气,有了男朋友连兄弟都不让碰了,重色轻友。”凌景曜为自己有这么一个二货直男兄弟感到人生悲哀。唐郁饭菜都已经准备完了,他活动了一下肩背,正要坐在厨房小凳子上休息的时候就听见了房门响。他走出去,刚好看到凌景曜和一个男的勾肩搭背的走进来。唐郁怔了一下。凌景曜是满脸的嫌弃,拉开陆延铭几次,都被陆延铭给缠上来,“你不松开是不是?老子现在就扒光你拍你裸照。”他说着就真的要去撕陆延铭的衣服。陆延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把领口一扯,“来来来,你敢拍我就敢告状。”他余光一瞥,突然看到尴尬站在那里的唐郁,立即守“男德”的将衣领拉拢,清清嗓子,“咳,我跟景曜闹着玩的,弟妹别放在心上啊。”凌景曜从出电梯就在和陆延铭拉扯不清,这会儿才注意到唐郁站在客厅里,估计是看了个全过程。唐郁本来是有点没闹清楚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但在听见“弟妹”这两个字的时候,大脑空白了一瞬,脸上的表情差点没绷住。还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凌景曜是什么人,就有什么样的朋友。这男的估计也是个弯的。还是个没节操的。唐郁一想到这两个人刚才的亲密和拉拉扯扯,心底顿时就有点反胃。之前在他出租屋的时候,因为工具不全,所以那天晚上两个人就没做安全措施。他原本是不肯,可凌景曜保证以前都有戴套,而且这段时间没有找过别人,他才同意的。但现在看着这两个人的亲密,唐郁突然就担心起来。他怎么就听信了一个会去会所找b的臭流氓的话,信了流氓有洁癖。唐郁觉得自己身上浑身都在发毛,难受的要死。见他站着也不说话,脸色还越来越难看,凌景曜走上前,摸摸他的头,“不舒服?”唐郁倒抽了一口气,警惕又嫌恶地躲开了凌景曜的碰触。凌景曜眼神一沉。“吃饭吧,我都做好了,你们先去餐厅,我去端菜。”唐郁压抑着心底的恶心,在围裙上捏了捏,迅速去厨房。陆延铭走过来小声说:“他看上去不是太喜欢我啊,是不是我和你闹,他吃醋了?”很好哄凌景曜没吭声,脸色阴沉,因为他知道唐郁刚才的反应不是在吃醋,而是在恶心。就像第一次在会所见面时一样,无法克制和遮掩的厌同。这段时间以来,唐郁对这方面的厌恶程度明显是有所降低的,尤其是在床上,他甚至能够在忍受中体会到爽。虽然平时说话嘴上骂骂咧咧的还是骂他死变态,但情绪明显没有那么抵触了。但刚才,只是一瞬间,唐郁就回到了原点。因为陆延铭和他闹腾吃醋?不对,蠢货那种厌恶更像是在看一个极为刻板的又极为讽刺的现象。会是什么现象呢?凌景曜带着陆延铭走去餐厅,看了看垂涎美食的陆延铭,又看了看在厨房的唐郁,忽地勾起唇角。同性恋大众化的现象。“小铭同学。”凌景曜撑着脸颊,好整以暇地看着陆延铭。陆延铭一个激灵,往旁边坐了一个位置,看着对面的凌景曜,满脸警惕,“你叫我这个名字就没好事,你要干嘛?”“你要是想相亲的时候有我和唐郁作陪,你就得哄好他。”凌景曜朝厨房的位置努努嘴。陆延铭瞬间惊呆,“真吃醋了啊?我靠,这占有欲也太强了。不对啊,哄也是你哄,我一个直男为什么要哄男人。我只哄软软香香的女孩子。”“这我不管,我哄不好,就得你哄。万一我鸡飞蛋打没了这个合心意的,你相亲的事不仅免谈,我还给你爸出个主意,让你尽早结婚。”十万块包的还没吃够就没了的话,他可真的会迁怒这二货。陆延铭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心思歹毒!”“客气。”唐郁将菜端上来,也不坐,“你们慢慢吃。”说着他就准备回厨房。“那个,弟……唐哥。”陆延铭立即叫住唐郁,既然要哄,那叫“弟妹”就不合适了,唐郁比他大四岁,叫哥也很合理。“还有什么需要吗?”唐郁已经让自己恢复了正常——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他是为了工作,为了挣钱,在会所都能忍受那些污七八糟的事一年多,如今更简单的工作,他没必要为了这些失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