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雯呆呆地看着他,好半天终于把他说的那句话给消化完了,悲伤委屈的眸子里渐渐扬起了星光。“真的?”“真的,我不会骗晓雯。”“唐叔叔谢谢你!太好了!”晓雯终于开心起来,扑进唐郁的怀里寻求安慰和喜悦。她不再是一个人,也就不会再那么害怕了。唐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眉眼间也露出了一抹欣慰。反正都卖了,怎么卖不是卖。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坚持住最后的底线就够了。孩子开心起来。唐郁出去做饭的时候,晓雯还要跟着,说要报答唐郁,帮他摘菜。但唐郁一般下午就会先把食材备好,晚上可以节省时间,也就让小孩儿帮忙递个东西。凌景曜从书房出来时,就听见厨房里孩子的欢声笑语。看样子哭哭啼啼的过了。之前他还觉得家里多个孩子很烦,但现在看来,这哭哭啼啼的小孩儿还有点用。至少对唐郁那心软的圣父来说,很管用。晚上把孩子哄睡着后,唐郁一出房间就看到站在外面等着他的凌少爷。他心中一叹,这家伙每天都要这么夜夜笙歌的,就不怕肾亏吗?他转念他又一想,也不是,这少爷再怎么肾亏也不关他的事,他该关心的是自己。幸好他当受的时间不会太长。唐郁看着车子驶入了他出租的小区,说:“你不去酒店吗?”他可记得这位少爷有多嫌弃他那12个平方的出租屋,都被称之为“鸟笼”了。为什么还来他这儿?他房间里什么东西都没准备。“鸟笼里藏别的鸟了?”凌景曜停好车,扭头看他一眼,让他下车。“我房里什么都没准备,上次就……没戴。”唐郁不理会他的嘲讽,不肯下车,“要不还是去酒店吧。”凌景曜打趣道:“又不怕被人误会你是弯的了?”“我知道我不是就行了。”他都能答应跟凌景曜一起以“同性情侣”的身份出席凌家老夫人的生日宴了,他还在乎什么酒店误会。凌景曜眼睑一眯,勾起唇角,从车载收纳箱里拿出一管没开封的杰士邦和一张纸扔到唐郁身上,“下车,快点。”唐郁手忙脚乱地接过,润……咳!这东西是比乳液好用。而另外一张纸却是一个检查报告。唐郁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了看冷着脸的男人。“你要是想就在车上,也不是不可以。”凌景曜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自在,解开安全带就准备压过来。唐郁立即一蹦三丈,迅速下车,“回房回房,回房怎么都行!”他这小区人来人往很复杂,这要是在车里来一遭,不用等明天,今天晚上就能看到上新闻了。他抓着检查报告和杰士邦,心情有点复杂的带着凌景曜回了自己12平方的“鸟笼”。那是凌景曜的检查报告,明确告诉他,他没病。但这让唐郁又有点迷惑,为了不戴那玩意儿,这臭流氓竟然去做了身体检查?他还记得上次在他家的时候,凌景曜明确说过,之前跟其他人都是戴的,包括和前男友。当然,从安全角度来看,戴上更好,但凭什么就能对他不戴?而且为了不戴套还去做了身体检查。唐郁洗澡的时候还在想着这个问题,可等凌景曜再次挤进卫生间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凌少爷的意图——好歹花了十万包养的,怎么也要玩点新花样。半夜的时候,凌景曜再次被热醒。这两天其实已经降了点温了,但是房间太小,床也太小,两个人男人挤在一起,热度惊人。凌景曜去冲了个澡出来,原本以为又会睡成大字的笨蛋竟然还蜷缩着。他都准备走了,见状又走过去想拍拍唐郁,让他伸展四肢可以睡的舒服点。可刚一碰就发现这家伙好像热度有点不正常。凌景曜俯身下去,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唐郁的额头。在发烧。“让你不好好清理,烧不死你。”凌景曜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可走到门口又扭头看着侧躺在床上瑟瑟发抖的男人,啧了一声又走回来,在仅有的几个抽屉柜子里翻了一圈,一颗药都没找到。“活该。”凌景曜气大地甩上柜门,瞥了一眼唐郁,拿着钥匙就走了。唐郁在凌景曜翻箱倒柜的时候就迷迷糊糊醒了,但身上又酸又疼还一阵阵发冷,浑身难受,根本睁不开眼。明明狭小的空间却空寂的吓人。也不知道是身体的疼,还是心里的疼,熏染着他酸涩的眼角,一滴眼泪浸入鬓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