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迎着爷爷灼灼的目光,郑重地点头道,“弟子谨记于心!”
爷爷继续说道,“其实修士多是追求个人超脱,一般不会直接对凡人施法,以免卷入因果。但难免会有心怀叵测的修真者利用道术无作非为,扰乱红尘内外的安宁,所以修真界便定下了此规矩。”
“原来是这样。我一开始还想不通,为什么平常很难见到有人在生活中或电视里施展法术,反而是很多人在冒充修道者在招摇撞骗。那修真界对这些招摇撞骗的人就不管吗?就任由他们这样损害修道者的名声?”徐宁问道。
“修真者一向追求超脱,对世俗的名声不是特别在意,而且和这些人理论只会越描越黑,反而中了他们的圈套。不过修真界也不是对这些人听之任之。对一些利用修真之名,行邪教之实者,修道者自有办法让他们无声无息地淡出人们的视野,其中手段就不足为外人道了。”爷爷轻笑着说道。
爷爷继续嘱咐,“爷爷是修道之人,自是知道自己的寿元,所以想在寿元将尽时将重要之事托付与你。”
“爷爷您说,宁儿一定谨记在心!”,听到这徐宁眼里还是泛起了泪花,但他还是忍住了,重重地点头。
“一些基础的道术我已教授于你,日后还需勤加练习,不可懈怠。道术修炼唯勤奋练习尚不足以精进。若想精进还需细细体悟其中蕴含的大道之理。此乃爷爷自创之《悟真诀》,小成之后便可从动物生灵处学得其天赋神通,大成则能从万物之中悟得大道之妙,习得万物之妙”,说着爷爷把一本薄薄的线装书递给了徐宁。
徐宁双手将书托在手上,情不自禁地翻看起来,而看到的却只是白纸。合上书册,徐宁疑惑地看向爷爷。
爷爷狡黠一笑,“傻小子,此等功法怎可用普通笔墨书写。此书乃为师耗费大量心血,用特殊材料制成,水火不侵,凡人不可见,修真者若无为师之心法亦不可见。你务必善加保存,仔细修习。现在为师将心法传授于你,切切谨记在心。”,然后只见爷爷嘴唇微动,徐宁的耳边便响起了爷爷传授心法口诀的声音。顾不得自己的震惊,徐宁连忙收摄心神用心记忆心法口诀。
爷爷传授完毕,徐宁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爷爷,刚才您施展的就是传说中的传音入密吗?”
“然也,此术在武学界被传得神乎其技,然则在修真者看来不过小术儿。待到宁儿日后习得神念感应之术,便知道术之于武术,便如鲲鹏之于燕雀。”爷爷继续道,“宁儿若想修习此术,可从蝙蝠处自行参悟。”
“爷爷去后,宁儿将爷爷肉身以烈火焚之,将灰烬埋于此处,好让爷爷继续与这青山绿水继续为伴。”爷爷的话让徐宁的泪水难以抑制地流了下来。
爷爷安慰道:“宁儿无须悲泣。等日后宁儿道法大成的时候便知人若享尽寿元而去实乃一大幸事,若寿元未尽而横死,抑或寿元已尽而苟活均非好事。宁儿应为爷爷高兴才是。只是日后宁儿孤身一人,万事需多加小心,遇事三思而后行。”
“爷爷,宁儿一定不忘爷爷的教诲”,徐宁抽噎地回道。
“天道无常,生死轮转,荣枯相易,唯大道逍遥天地间”,爷爷洪亮的吟诵声在山谷间回荡,同时周身浮现肉眼可见的光晕直冲云霄。
与此同时,在京都的一间古朴无华却又庄严浑厚的房间内,香案上的一块玉牌咔地一声碎裂成无数细小颗粒,旁边值守的小童慌忙跑去禀报师尊。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者看着碎裂的玉牌长叹道:“师弟,哎,你就这样驾鹤西归,终不肯再回师门!”
竹屋中的徐宁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吓得目瞪口呆。等光晕渐渐敛去,徐宁方从惊骇中清醒过来,看到爷爷从而低过的头低低地捶在胸前,额前原本整齐的头发也散落了下来。徐宁明白自己唯一的亲人真的走了,眼神飘忽看着竹舍外的青山。
将爷爷的肉身焚化之后,徐宁用小坛将骨灰埋在竹舍后面的小园中。将竹屋中的日后自己要用的东西装进包里,徐宁此时心中无喜无悲,并未使用神行术,而是沿着山道缓缓而行,看着一路熟悉的风景,回忆着与爷爷的点点滴滴。
来到镇上之后,徐宁买了几个包子便坐上了去饶州的汽车。虽然现在离开学还有段时间,徐宁还是决定先到饶州市,见识一下真正的万丈红尘。
车子进入市区之后,徐宁被耸立的高楼,闪烁的霓虹,街上穿着时尚的红男绿女深深震撼着。本以为小镇上那条店铺林立的街道已经可以用繁华形容,来到真正的都市之后,徐宁才意识到那条街道离繁华还很远,勉强只能算热闹罢了。
下车之后,徐宁心中茫然走在街上,看着周遭快步行走的路人不知何去何从。此时的徐宁并未意识到他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