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鼓打二更,光禄城四周的长城上,烽火四起。成廉接到陶胜的命令下令出击,五百步兵簇拥着撞车来到光禄城北门。他们只等城头的战火,喊杀声响起,他们便用撞车撞向城门。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光禄城还是安静的令人毛骨悚然。成廉警觉地观察着四周,多年戎马,让他在空气中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光禄城内响起了喊杀声。随着成廉一声令下,汉军的撞车重重的撞向城门。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光禄城门并没有闩严,撞车一下便撞开了城门。
“所有人隐蔽在撞车之后!”眼见城门缓缓打开,成廉下令道。
果不其然,城门一开,上千支箭便从城门内射出,亏得成廉事先下令,否则在这窄小的城门口,定留下百余具汉军的尸体。
得益于成廉临危不乱的指挥,汉军突遇伏军,没有乱了阵脚,借着撞车的掩护此时已经冲入城内。
鲜卑人的计划又落空了,随着汉军杀入城内,他们再次被迫近身肉搏。成廉所部只有五百步卒,自然是不能乱战,他带领着部队有节奏的边打边退,不一会便退到了城门的门洞内。
光禄城门宽不过七八丈,最多容下几十步卒正面交锋。成廉立于汉军最前方,手持长矛,颇有一夫当关的气势。
登城步道处,呼河和光禄城的部队也找到了狭长的地势,魏越、刘何、王贺带着各自的亲兵,撑起了第一道防线。他们身后的将士们,没有因此而懈怠,只要前面有战友倒下了,立刻会有人补上他们的位置。
这注定是一场惨烈的战争,没有兵种配合、没有统一指挥,拼的只是勇气与体力。
鲜卑人没想到,吕布、成廉二人,一个多智而善奇谋,一个沉稳而骁勇,愣是把这盘死棋给盘活了。
成千上万的鲜卑军,苦于战场不够开阔,不能全部投入战场。后续赶来的几千骑兵只能下马,等待前方的战友倒下,自己才能补上。
蒲头在帅营中焦急的关注着战场的情况,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这是一场不能失败的战争,一万兵马如果死伤过半,那么无论能否赢下这场战斗,他都没有能力挺进五原郡了。
“蒲头大人何必自乱阵脚?”说话的是拓跋力微,战场失控,他表现出了与年龄极度不相当的沉稳,对蒲头说道:“城外的二百骑兵,蒲头大人可是忘了?”
对啊!城外还有二百骑兵埋伏着呢。蒲头心里不由再次佩服起拓跋力微这个小鬼头来。他这二百骑伏兵,不止可以阻敌退路,更可以杀入城门,将城门口的骑兵一一掩杀。
果然,呼啸的马蹄声伴随着喊杀声从成廉率领的宿虏军身后杀出。身经百战的宿虏战士,回头看到城门口进来的二百骑,各个面如死灰。
冷兵器时代,二百骑兵便是二百辆坦克,在没有防御工事的情况下,二百骑兵掩杀千把步兵,跟玩似的。
更何况他们此时正在狭小的门洞之中,前方是数倍于己的敌军,后面是呼啸而来的铁骑,逃无可逃。
“将士们,随我杀出一条血路,与呼河部队汇合。”成廉话音未落,便抓住面前的鲜卑兵,推着他的身体,全力向前冲,愣是在鲜卑军的包围圈内,冲出了一条路。
成廉的决断不过是杯水车薪,能够跟随成廉冲入敌阵的不到一百人。后列士兵惨遭鲜卑骑兵掩杀,死于马蹄之下的便有一百余众。
“奉先小心!”成廉终于杀出重围,一眼便见到拉赫曼的冷刀子从吕布背后袭去,这一刀如果下去,吕布必人头落地,急得成廉喊声都破了音。
我滴妈呀!你就剩这两个半人还有心管我呢?吕布眼见着成廉的浑身是血,身后跟着的也只有三五十步卒,对他笑道:“你还是小心你自己吧!”
吕布话音未落,便听到耳旁一阵风声。大刀抡的如此之狠,吕布不用看就知道是拉赫曼。
电光火石之间,吕布低头夺过拉赫曼的大刀,然后拔出佩刀回身就是横扫一刀。
拉赫曼本以为自己已经赢了,却不想吕布刀锋已至,躲闪不及,肚子上开了一个口子。
机会来了,吕布没有时间和拉赫曼过多纠缠。他一直注视着城门之处,鲜卑的二百骑兵没有继续进攻的空间,驻足在城门处眺望着登城踏步处的战况。
吕布冲成廉打了个手势,成廉会意的点点头,二人带着刚刚杀出重围的四五十人,再次向城门处杀回。
宿虏的好男儿啊!明知必死,无一畏战。他们全都参与过宿虏城外的战役,亲眼所见飞将吕布宛如苍鹰,千军万马擒得敌将蒲头;骁将成廉更是铁打的男儿,没有吕布那么强横的身手,但凭钢铁般的意志,杀得蒲头一阵骇然。
成廉眼见着一名士兵帮自己挡下了一刀倒在血泊之中,发疯似的在鲜卑阵中一阵猛砍。吕布要冷静许多,身为现代特种兵,他太懂得如何在刀枪林离生存了。
冲出鲜卑步兵的包围圈,吕布、成廉身边已经没有了步卒。四十名大汉健儿,全部死在了鲜卑人的刀下,唯有他和气喘吁吁的成廉,面对着居高临下的鲜卑骑兵。
鲜卑骑兵策马而动,吕布也动了。三十米冲刺大飞脚,这是部队的体罚项目。三十米的冲刺距离,整个人跃起两米多高,脚在前头在后,身体与对面平行的踹出去,落地的时候,衣裤全都磨破,身体一侧都是血粼粼的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