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雄鸡的啼鸣,打破了夜的宁静,清晨第一缕阳光,悄然的爬上了天际的东方,郡城里的人,与往常一样,都各自开始忙碌了起来,出外打猎的猎人,背起了挂在墙上的弓弩,装上满满一筐的箭矢,三人一群、五人一伙的聊着昨ri的收获,迈起大步,奔向辉煌郡城外的山林;丁丁、当当、听着铁匠铺内此起彼伏的声音,门前路过的男人们,不禁纷纷驻足,看着那举着重锤,挥洒汗水,敲打着尚未成型铁器的男子,纷纷竖起大拇指,好力道!;商家们也逐渐的开始了工作,卖菜的、卖包子的、还有那女孩子家喜爱的化妆品、首饰,“糖葫芦喽”街边一个个孩童吃着最爱吃的冰糖葫芦,两个半大的男孩,为了争夺冰糖葫芦上,最后的一颗山楂,而追逐嬉闹;辉煌郡内,大部分人的一天就此开始。而辉煌郡城zhongyang有一座宏伟的建筑,这屹立在最中心位置的便是城主府了。此时在城主府内,随着一ri之始,却是一名少年的噩梦的开始。
“小杂种,给我起来了,还敢睡,赶紧给我把猪粪都收拾了,一个钟头!我再来看,要是再有猪粪,哼哼,那你的午饭就是这些猪粪了!”辉煌郡城主府内,一处偏僻的牲口棚外,一名面容凶恶,腰间揣着一把菜刀的女子,冲着牲口棚内喊道。
女人喊完话,过了几秒,见棚内没有动静,怒哼了一声从腰间抽出菜刀,狠狠地拍向牲口棚的门,砰地一声,棚门应声而倒,这棚门也不知道多少次被这女人拍倒了,女人一脚将棚门踢到一边,捏着鼻子,忍着那股猪sao味与刺鼻的血腥味,迈着大步,进入到了牲口棚内。
牲口棚内,那些安静吃食的公猪、母猪,都因为女人的到来,而变得慌乱异常,连最喜欢的猪食都忘记了进食。互相撞搡,有的幼崽,被成年的公猪、母猪,撞的摔到了棚壁上,凄惨的叫声,从公猪、母猪、猪崽的口中传出,它们看着女人不断的靠近着躺在不远处的少年,猪们有灵xing似的闭上了眼睛,好似不忍看到接下来,即将发生在少年身上的惨状。
“睡睡睡,谁给你的勇气,还敢睡觉,快点给老娘起来。”凶恶的女人,快走了几步,来到了少年的近前,一脚踹在了少年蜷缩的身体上,少年被那一脚踹出去老远,还好有棚壁挡着,少年才没有因为惯xing而滚远,艰难的用双手支撑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少年缓慢的站了起来。
少年身上好不容易凝结的血痂,又因为女人的一脚给崩裂开了,咬着牙,不让自己疼的喊出声,身上的伤,对于少年瘦弱的身体来说,实在是过于沉重了,步伐也因此变得格外的缓慢,女人看着少年走的如此的慢,怒喝道“小杂种,快点走,装什么装,赶紧把活干完,一会教书先生来了,你就没有时间干活了,到时候干不完,别说午饭,连晚饭都没有了。”说着话,女人嫌恶的吐出了一口唾沫,这才迈着大步,离开了牲口棚。
出了牲口棚,女人还不忘回头对着牲口棚,再次吐出一口唾沫,不无厌恶的低声说道“真是晦气,怎么还不死呢,害的老娘总当恶人。”
少年即便是站了起来,身体的每一下动作,都会牵动着身上的伤口,每一下动作,都痛得他不住的痉挛,牙齿被他咬的出血了,少年倔强的不让自己倒下,牲口棚内的猪粪其实并不多,或许是那些猪真的很有灵xing,可怜这个少年,主动的将粪便拉到一个地方,方便少年收拾,即便如此,少年还收拾了将近一个小时,当最后一块猪粪被少年丢入棚外的粪坑内,少年这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了一口气,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坐下,贪婪的呼吸了几口棚外的新鲜空气。
少年低着头,望着自己脏兮兮的分不清是猪粪,还是干枯血迹的双手,嘴角挂着一抹自嘲的笑,喃喃的说着“真想死啊,为什么死不了呢。”呢喃着,少年疯狂的用手抓着自己宝蓝se的长发,此时此刻,他不恨别人,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连死都不让自己如愿,少年无助的想着,难道是自己上辈子作恶太多了,这辈子才这么的惩罚自己,就连解脱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一个,上辈子自己得做了多么天怒人怨的恶事啊。
在少年感叹自己命运的时候,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听脚步声,至少也是来了七八个人,少年本以为是大牛哥他们来了,下意识的身体向后挪动着,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少年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并不是怕大牛那群人打他,只是他受不了那些人在他的耳边说他父母的不是,他是没有父母要,可是不代表父母是自愿的,他一直坚信着,父母一定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使得自己流落至此,直到昨天晚上,他才了解到了,他的母亲不是不要他,而是身不由己。
脚步声越来越近,少年只看了一眼这批人,就没有再抬头看他们了,低着头,看着地面,一群蚂蚁,一个接着一个的,扛着不知道是什么食物的残渣,不断的往少年身前不远处的蚁穴,排着队的进入,看着这些忙碌的蚂蚁,少年才有种自己身为人的觉悟,即便是他的ri子,还不如这些蚂蚁过得好。
“小杂种,抬起头来,先生来了,跟着先生学习去吧。”这群人中,为首的男子声如雷震,剑眉星目,脸上棱角分明,如刀削斧凿,如果不是发须,有着几抹白se,从其脸上,根本就看不出岁月的流逝,而这位不怒自威的男子,正是这辉煌郡的城主,七星魂将,陆乘风。
“城主,不知可否听老夫一言,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能否叫人带这孩子沐浴更衣一番,再由老夫带去教书。”教书先生,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教了几年的学生,五岁之前,孩子身上还只是一些淤青,可是最近几年,孩子的身上,连一处好肉都没有了。先生只是一介书生,知书达理,学习圣人知识,见到少年受到如此虐待,虽然嘴中不说,却也为这个孩子心疼,毕竟从三岁开始,就跟着自己学习,虽然每天只是在一起两个小时,自己却也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教书先生心疼这个孩子,可是看着身旁城主紧皱的眉头,改口道“城主,就算不为了这个孩子,也请为了老夫想想,这个孩子身上血腥味过于浓重,老夫上了年纪了,总是闻这股血腥味道,难免的有些头疼,还请城主能够体谅老夫一下。”
听着教书先生的话,陆乘风眉头皱的更加的深邃,转念一想,先生说的也是事实,再加上,这位教书先生,曾经还是一位帝师,教过当朝天子,自己即便是不在乎教书先生的身体,却也要顾忌一下当今圣上的想法,当今圣上最是重孝尊师,否则也不会将这位先生的晚年,安排在自己这里了,自己这里是星魂大陆上比较安全的地方,常年的战事,星魂大陆到处都很危险,而有着七星魂将的陆府,却是星魂大陆上,为数不多的少有战事的地方,毕竟,这里可有着一位可抵万军的魂将存在,想来sao扰侵犯的人,也要掂量一下,自己手底下的人,禁不禁得起,魂将的怒火。
“既然如此,就依着先生,来人,带着这个小杂种,去沐浴更衣。”陆乘风对着身旁的教书先生,微微点头,厌恶的看了少年一眼,对着手下人吩咐道。
少年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陆乘风城主,自己母亲的父亲,看着这位对待自己的态度,少年就为自己母亲的处境而担忧,不过仔细一想,毕竟是亲生骨肉,想必,也不会有太多的责难,可是一想到自己,自己难道就不是他的骨肉吗,想到这里,少年恶狠狠的眼神,瞪了陆乘风一眼,眼神中充斥着恨意。
“小杂种,瞪什么瞪,你们几个还不快点,赶紧带走,看着就恶心。”
“哈哈,小杂种,我是小杂种,高贵的城主大人,那您是什么呢。”少年被城主的手下拽了起来,在路过陆乘风身边的时候,少年讥讽的说道。
没有等陆乘风有任何的动作,他的手下人就赏了少年几个耳光,抽的少年的脸,瞬间就肿的老高,即便如此,少年依旧是放声的大笑着。
陆乘风看着面前被手下人打了几个耳光的少年,眼中厌恶更深,声音低沉的道“小杂种,不要试图挑衅我,如果不是答应了鸾莹,你还能活到现在,哼,带下去。”
几名手下人,半拖半拽的,拖着少年伤痕累累的身体,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