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也还没做到靳玉那般剑气内敛又收放自如的状态,让她刻意收敛,更落痕迹。
她转念一想,暂且放下了脑中时刻运转的心法剑诀,将对周遭的戒备转为对新鲜事物的观察,从索敌模式转为出游模式,周身剑气回落了一些。
嘉明定睛看了她一遍。
“唔,这样差不多了,你先前就和我在父亲归家前熬夜苦背账本的样子差不多,现下有些我第一次出门收账担忧回去父亲检查利钱的样子了。”
嘉明家中世代行商,也是一方巨贾,他却比起打算盘更爱交朋友,专跑出来做向导牵线的活计。
“好了,大小姐刚出门,玩心正热,看什么都新鲜有趣,不要板着脸了,快尝尝这小炒黄牛肉,是本店一绝。”
伙计其一将招牌菜让到主家面前,路八方这伙计其二也恰到好处地对热腾的菜肴露出了馋色,又一脸殷切地请小姐下筷,护卫面无表情,细看眼中也有笑意,柔安叹了口气,一副大小姐却不过下人好意的样子,提起了筷子。
总体而言,这趟出行还是开了个好头的。
一路往洋州去,经过的不少州城都是以美食闻名的,柔安这位大小姐没少饱口福。
辛寒也仿佛毫不怀疑自己会被追踪,一边行医,一边采买药材,一边教导那名为阿九的少女一些入门的医术,行路虽快却不见仓促。
就这样,前后两拨人先后进入洋州,却发现洋州戒备森严,许进不许出,民心惶惶。
柔安一行随着嘉明回家,才从他家管家口中听说原委——
海外属国远洋运至的贡品才刚靠岸,其中一件稀世珍宝就被贼偷掠去,州牧惶恐,天子震怒,封了州城挨家挨户搜查,据说,已经鸡飞狗跳地搜了两遍了,还不知有没有更多遍。
路八方不禁抱怨:“我们这赶得也太巧了罢。”
嘉明安抚他:“算算时间,不光我们困在这里,辛寒他们也没能离开。我道最近一次的消息为何迟了,想来是封城后消息传递不便,且等我亲自找到朋友确认一番。”
柔安的注意力却在另一件事上,她细问了管家失窃一事爆出后事态发展的时间脉络,心下不安。
“州牧和皇帝的命令都下得未免太快了,仿佛早知贡品将要失窃一般。”
靳玉比她更熟悉各州距离,附和她道:
“确实,不论州牧上报还是皇命下达都太快了,何况,州牧获知的第一时间不是封锁消息私下找回失物,好作无事发生,反而毫不犹豫地上报都城,总不能是深信自己脖子比其他人都硬,若真如此憨直,那也很难爬上执掌一州的高位。”
路八方和嘉明面面相觑。
“看来洋州是真出大事了。”
“只是不知这桩大事对我们的事有何影响。”
柔安回忆了一番古籍中的记载,沉吟道:“清神花两月之内就会绽放,初绽之夜正是摘下的惟一时机,辛寒和我们都必须在那之前赶到蓬州,端看在那之前洋州能否解除出城禁令了。”
嘉明道:“通常,此去蓬州,行路所需不足一月,若尽力赶路,那半月也够。我们暂且安心休养一番,静待消息,到时实在不成,我也有路子偷送我们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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